&esp;&esp;我耐着性子听,这比听力难多了。
&esp;&esp;过不许久,我听到了萧肃生的声音,“下去了”。
&esp;&esp;这一声听得还挺清楚,后面紧跟着的是咕嘟一声。
&esp;&esp;然后是很漫长的安静,安静到我几乎不觉得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的时候,我听到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esp;&esp;就再次恢复了安静。
&esp;&esp;两个喇叭我掂过来捯过去听了很多遍,关金乌属于是列席了,那边司裁和关山野基本都没有交流,唯一的共同点是,两个喇叭里都录上了那一声长叹。
&esp;&esp;判断不出来是谁的声音,这一声叹息长到根本不像是人的肺活量能发出来的声音,越听我越这样想,有些毛骨悚然。
&esp;&esp;除了萧肃生他们四人,在场的东西是“它”?还是“他”呢?
&esp;&esp;我和关金乌一直听喇叭,直到我俩的肚子发出了剧烈的抗议。
&esp;&esp;他的獒挺给力的,能整点吃的回来,但我们看着灰湖,实在是没有胃口,就拿压缩饼干应付过去了。
&esp;&esp;我颓废了一整个中午,才重新振作起来。
&esp;&esp;干等着他们的手下人过来送物资是不行的,我意识到,就算送过来了东西,但我现在的水平下湖还是远远不够的。
&esp;&esp;我去湖里练闭气去了。
&esp;&esp;这对一个旱鸭子来说,确实不太容易,加上我有心理阴影,我总是忍不住看自己的脚脖子。
&esp;&esp;其实真的豁出去之后,战胜内心的恐惧我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esp;&esp;大概是我觉得眼下关金乌和自己,只有自己能靠得住。
&esp;&esp;刚开始关金乌还嘲笑我,后来他自己也开始试了之后,就老实了。
&esp;&esp;但是这湖水确实不凉,我洗了把脸,感觉神清气爽,能看到的东西都清楚了不少。
&esp;&esp;我和关金乌一边一个蹲着,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我们俩像两个非常努力的野鸭子,把脑袋扎进水里,想想这画面其实还挺搞笑的。
&esp;&esp;我们俩到了晚上就不再训练了。
&esp;&esp;我们俩并排坐在帐篷边,很长时间都在看这一到了晚上就沉淀如黑洞漩涡的灰湖,只是我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去问对方,他们四个有没有事儿。
&esp;&esp;就这么过了两三天的功夫,那些送物资的人才终于到了。
&esp;&esp;他们的阵仗不算小,几辆皮卡车,带着的潜水装备,就连我这个门外汉一看都能认出来是德国制造的顶级的品牌,一般都是军用,也不晓得他们怎么搞来的。
&esp;&esp;水下指南针,gps,卫星手机……
&esp;&esp;一连串的东西从皮卡车上搬下来。
&esp;&esp;倒是有人好奇司裁他们去哪儿了,我拦住了关金乌,我都很诧异,自己说出来没有事先编好的谎话的时候,还能如此面不改色。
&esp;&esp;“刚下去了,一会儿我们去接应他们。”我整理着要下湖大概需要的物资,心里知道,留给我和关金乌的时间不多了。
&esp;&esp;他们这些人是不可以被信任的,而我和关金乌则要尽可能地掩饰住我们也已经联系不上司裁他们的事实,并且带好队,以保住现在局面的稳定。
&esp;&esp;第72章
&esp;&esp;……
&esp;&esp;我嘴上吃着罐头还趁机给我俩兜里揣了俩罐头, 属实是连吃带拿了。
&esp;&esp;我们没有再用木筏,用的高级的那种皮划艇,我和关金乌找借口坐一起了, 我们这个皮划艇上还有个小孩儿。
&esp;&esp;说是小孩儿其实是跟其他几个人比的, 他比我和关金乌还是大一些, 因为一出生皮肤就比较黑, 所以小名叫李黑。
&esp;&esp;李黑才入行没多久, 他这次是跟着他师父一块儿过来的, 就是隔壁皮划艇上的刀疤脸, 狰狞的刀疤横亘半张脸,我和关金乌看着是都有点怵他。
&esp;&esp;我们仨年龄差不大, 聊几句就熟了, 李黑接触的同龄人不多, 话还是好套的。
&esp;&esp;我和关金乌一唱一和,差不多把李黑的话都套出来了,包括他还有个哥哥, 他是怎么入的这一行。
&esp;&esp;算是知道了,他们几个基本上也属于是司裁和关山野夹来的喇嘛,按照约定的时间过来送物资,然后一起下去。
&esp;&esp;司裁夹喇嘛给出的缘由是这里有个油墓,还拿出了一整本可行性报告。
&esp;&esp;我是真的很震惊,没想到这还正儿八经地成为一个项目了,背景、预算、优势分析……应有尽有
&esp;&esp;李黑拿着他的老手机给我们看电子版了, 很长,大概得有个五六万字, 时间紧急,我还不能给别人发现我也是第一次看这东西。
&esp;&esp;只能三下五除二地扫, 看的时候还得点点头,我故作深沉地说,“是这样,差不多。”
&esp;&esp;关金乌他看不清好奇死了,但又不敢开口问,急得抓耳挠腮的。
&esp;&esp;我斜他一眼,把手机还给李黑。
&esp;&esp;我看不出来司裁给的材料有什么问题,但这大概就是最大的问题。
&esp;&esp;起码我看完了之后,还是不知道,他们几人半夜到灰湖中心的动机,也不知道他们突然消失不见的原因。
&esp;&esp;他们的报告上面写的墓是在雨林中部。
&esp;&esp;我在灰湖上方眺望,看不见雨,也看不见林,只能看到附近可视度极低的雾气,连隔了四五米元的其他皮划艇都看不清。
&esp;&esp;如果真要出现个雨林,那我可真要害怕了,感觉是死之前的幻觉。
&esp;&esp;越往灰湖中间划越是这样。
&esp;&esp;雾气浓稠仿若实质的墙,将我们隔离开,我们只能通过水声和喊话来判断,大家并没有走散。
&esp;&esp;李黑是把控方向的,听他说这是他的优势,对于方向有一种天然的野兽般的直觉,他还挺得意的,说就算没有这指南针,他也能稳稳地给我们带到湖中央。
&esp;&esp;其他六个人也都各有特长,我没敢问太多,生怕暴露出了司裁压根儿什么都没跟我们说的事儿。至于关金乌,他因为看不到报告,已经不高兴了,沉着脸蹲在皮划艇前头一言不发,就盯着水面发呆。
&esp;&esp;我们很快便到了灰湖中央。
&esp;&esp;刀疤脸是那几个里带头的,我们才抛下锚,他就问司裁是怎么交代的,一副现在就要我给个说法的模样。
&esp;&esp;“慌什么,”我看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