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话里的外公外婆指的是亲生的外公外婆,姥姥姥爷则是嘉钰姨姨的父母。
&esp;&esp;从未得到祖辈疼爱的许朝露都有点嫉妒了。
&esp;&esp;这样一来,他们整个寒假估计都见不到面。
&esp;&esp;“那暑假呢?”许朝露歪着头问,“有申请研学项目吗?”
&esp;&esp;“准备申u大和大的暑期科研。”
&esp;&esp;都在美国。
&esp;&esp;“我最近也在考虑。”许朝露说,“我想申港城的h大。”
&esp;&esp;他在美国,她在国内,看来暑假也没什么机会一起玩了。
&esp;&esp;肩膀上的头盔低下来些,镜片那块贴在他肩胛骨,骨碌碌地左转右转。
&esp;&esp;车子转过一道弯,北园宿舍楼的灯光隐隐约约透过来。
&esp;&esp;车速又慢了些。
&esp;&esp;许朝露的问题跨过寒暑假,忽然又飞到离他们大一学生还算遥远的未来:“你研究生应该会出国吧?听说你们系百分之六七十的学生都会出国深造,尤其是绩点排名靠前的,几乎全都出国了,随随便便就能拿顶级名校的全奖phdoffer。”
&esp;&esp;“也许吧。”池列屿没有正面回答,“你呢?”
&esp;&esp;“我肯定也要深造,但还没想好出国还是留在k大。国外学校排名更高,能接触更多大佬,适合镀金。国内的话,环境比较稳定熟悉,还可以陪在爸妈身边。都挺好的。”
&esp;&esp;池列屿俯身握着车把,脑袋稍稍向后仰了下,碰到她的头盔,嗓音淡薄,无所谓的样子:“都还远着。”
&esp;&esp;毕业还远。
&esp;&esp;但北园宿舍已经近在眼前。
&esp;&esp;摩托在宿舍楼门口停稳,车身微微倾斜,池列屿一条长腿支着地,等许朝露跳下车,他另条腿也跨下来,站定在路缘石上,闲闲散散抻了抻肩骨,影子斜落在地上,高挑挺拔得不像话,瞅着面前的少女迷迷瞪瞪折腾头盔,摘下来之后头发乱成一团,她一只手把头盔递还给他,另只手急急忙忙地整理头发。
&esp;&esp;都到家门口了,还挺注意形象。
&esp;&esp;许朝露梳理好头发,站在原地,接着刚才的话题,仰眸看着他眼睛说:“就四年,其实也不远。”
&esp;&esp;顿了顿。
&esp;&esp;“等你做好决定,记得第一个告诉我。”
&esp;&esp;池列屿有些怔愣,借着路灯昏暗的灯芒打量她。
&esp;&esp;“告诉你干什么?”他扬眉,眼底深暗,意味不明地问,“我去哪儿读研,你还要跟着吗?”
&esp;&esp;许朝露缓缓眨了下眼睛,也用那种意味不明的语气回答他:“嗯,说不定呢。”
&esp;&esp;第48章 海阔天空池列屿一定会找到她(新增2……
&esp;&esp;两人分别后,池列屿顺路从北门离开,去附近加油站给摩托车加油。
&esp;&esp;他戴上了头盔,里头仿佛还残留着少女脸颊的温度。
&esp;&esp;路上不禁反复回想分别前她说的话。
&esp;&esp;从小到大,许朝露就像是领路人,从来都是他们追随她的步伐,才跟着她一步步走到了k大。
&esp;&esp;今天,她自己的未来路线还没定,却先打听起他的打算。
&esp;&esp;话里话外,是在暗示她未来也不想和他分开么?
&esp;&esp;太过动听,池列屿很难不多想——送她回来之前,他在篮球馆和时越起了点冲突,她说那些话会不会和这事儿有关?
&esp;&esp;安抚他这个竹马:男人如衣服,朋友如手足,她即使谈恋爱,也绝对不会丢下他?
&esp;&esp;转念又想到贺星诀说的,许朝露最近似乎不像从前那样一天到晚把时越学长挂嘴上了。
&esp;&esp;迎着冷风,池列屿下意识拧了下车把加速,止不住幸灾乐祸:
&esp;&esp;赶紧的,放下吧,每个男的喜欢三个月就差不多了,再久多没劲啊。
&esp;&esp;这时候的他,根本想象不到以后这好事儿落到他头上之后,他会变成一个多么焦虑的小男孩。
&esp;&esp;-
&esp;&esp;日子在呼啸的寒风和数不尽的课业中飞速度过,无论多忙,许朝露等人每周都会挤出时间排练至少三次,转眼到12月中旬,决赛彩排当天。
&esp;&esp;举行决赛的中央体育馆比复赛的北体育馆大了将近一倍,近万个座位,设施高端、灯光华丽,完全是大型演唱会水平。光是彩排,站在舞台上眺望空荡荡的场馆,就已经令人心潮澎湃。
&esp;&esp;彩排结束后,贺星诀心情五味杂陈:“
&esp;&esp;唉,比完复赛那会儿我还觉得我们有机会冲击冠军,今天怎么感觉又冒出了几个之前没见过的实力巨强的大佬?”
&esp;&esp;“你说原创组那几个吗?”姚烨说,“他们和我们普通组不是一个赛道的,直到决赛才会碰面。今年原创组的实力确实比往年强很多。”
&esp;&esp;“还有好几个选手,感觉憋到决赛才开大招啊,那个姓黄的学姐高音飚得我都要起飞了,那个唱跳组合也是,我去,简直像专业idol。”贺星诀摸了摸心口,“一姐在哪,我需要听一姐点评他们,最好批评两句,让我安心一点。”
&esp;&esp;陈以铄:“伊玥今天没有来。”
&esp;&esp;“又没来?”贺星诀纳闷,“她上周一整周都没来看我们排练了。”
&esp;&esp;伊玥虽然只是经理,不需要上台表演,但是之前乐队每次排练她都会到,全程陪伴大家练习,同时也做一个非常苛刻的听众,犀利地指出他们的问题。她在的时候大家都兢兢业业、提心吊胆,这么久以来被虐习惯了,她不在虽然变得轻松,但又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esp;&esp;许朝露:“伊玥她……最近家里有点事。”
&esp;&esp;贺星诀:“什么事啊?”
&esp;&esp;见许朝露面露难色,贺星诀摆摆手:“不方便说就算啦,谁家没本难念的经。”
&esp;&esp;许朝露笑容惨淡。
&esp;&esp;伊玥家这本经,可不是一般的难念,是他们这些家庭富足、生活安定的孩子,完全难以想象的苦难。
&esp;&esp;最近,伊玥每天都会接到好几个家里打来的电话,无非就是图她高考状元奖金这事儿,从刚开学那会儿一直折腾到现在都没完,尤其是最近一周,事态上升到非常激烈的程度,她们几个舍友几乎每天都会听到伊玥父亲在电话里咆哮、用恶毒的语言咒骂女儿,逼她把奖金上交回家。
&esp;&esp;伊玥尝试过拉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