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艾登道:“殿下这规格,我都不敢进来了,公务员因公在外就餐,不能超过400,超了我可就得走了啊。”
&esp;&esp;“没超,放心吧艾哥,”王俊道,“每桌都在400元以下,包含了酒水,我算过了。”
&esp;&esp;“好。”艾登点了点头,将黑色法袍脱下,坐到了主桌。
&esp;&esp;凯文逊这才知道原来艾登这样穿着制服出来吃饭,是有讲究的,为了公正廉明,每顿饭都有指标。不由得暗叹,幸亏听了王俊的安排。
&esp;&esp;艾登要让倾弹、倾炮实名制化,这事该他提,提的也没问题,只是战事紧张,凯文逊和于浩海都想先稳住了艾登,宽限一段时间,再让倾弹和倾炮走上正轨。
&esp;&esp;所以,这顿饭是鸿门宴。
&esp;&esp;艾兰进了会场,左手把章楠扔到一桌子旁,右手提溜着袁真,拽着他的白大褂,走到凯文逊桌子旁,硬是要将袁真往艾登边上的位置推。
&esp;&esp;艾登皱起了眉头,不得不叫住他:“艾兰,不许胡闹。”
&esp;&esp;艾兰看了看莫名其妙的凯文逊和王俊,才就地把袁真放到艾登附近的桌子旁,也不去他哥那里坐着了,而是就地坐到袁真旁边,低头跟他说话。
&esp;&esp;“袁真,这段时间我一直跟梁队办事,没空好好跟你谈谈。”艾兰说。
&esp;&esp;袁真点了点头,手里握住了盘子上叠成小天鹅的白色餐巾。
&esp;&esp;“我哥他……”
&esp;&esp;“我知道。”
&esp;&esp;“你知道个啥?”艾兰凑近他道,“你可能误会了,他不是渣男,我这个能跟你打包票,而且,我告诉你……”
&esp;&esp;门外陆陆续续走进来了很多人,越发热闹起来,声音嘈杂,于浩海和方倾也来了,步睿诚紧随其后,好多人都几个月没见着步睿诚了,纷纷起来跟他打招呼,方倾跑在前面,捂着小肚子,皱着眉,一路喊着“饿、饿,饭呢,快点儿开饭”,坐到了王俊的旁边。
&esp;&esp;于浩海把他从王俊身上拽了起来:“不管几点进手术室,先肚子里垫吧点儿东西不行吗?”
&esp;&esp;“吃多了,大脑血液往胃里跑,影响大脑思考,”方倾说,“殿下,快开饭啊!”
&esp;&esp;凯文逊道:“开饭!”
&esp;&esp;他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准备祝酒词,大伙儿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esp;&esp;“别看他们,看我,我给你打包票,说正经的,”艾兰抓着袁真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过来,根本没注意到大厅里已经渐渐安静下来了,而是义正严词地告诉袁真。
&esp;&esp;“我哥他还是处男!”
&esp;&esp;这一声陡然炸起,落地有声,凯文逊端着杯子怔在原地,全场都寂静了,随即,一声爆笑,打开了头儿,大伙儿全都笑了起来。
&esp;&esp;艾登:“……”
&esp;&esp;他其实很想穿衣服走人了。
&esp;&esp;艾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圆了眼睛。
&esp;&esp;“那个……艾军长为了给咱们开场,先透露了个秘密,哈哈,”凯文逊笑道,“咱们未成婚的战士们,也都该效仿艾检,那个……守身如玉,洁身自好!来,先干一杯,为艾检察官打赢了官司,为我们新兵营、我们军队、我们国家铲除了败类而干杯!”
&esp;&esp;“干杯!”众战士们和艾登一起举杯,痛快地喝了这一杯。
&esp;&esp;“这第二杯,为了祭奠出师两年来,我们新兵营一共牺牲的208名战士。让我们在此,祭奠他们死去的亡灵能够得到安息,也希望我们能尽快打赢蜥蜴叛军,迈过昶洲,收复失地!干杯!”
&esp;&esp;“干杯!”这一杯酒自饮半杯,倒地半杯,意味着和同袍们同饮,艾登入乡随俗,也跟大家一起。
&esp;&esp;这杯酒喝得沉重。
&esp;&esp;“这第三杯,为了庆祝远道而来的孙信厚孙少将,拿下李翃博的人头,大胜归来,为我们a军增添士气!千淘万漉虽辛苦,千锤百炼石成金!待到明年春天,希望我们都能齐聚在这里,为和平干杯!”
&esp;&esp;“干杯!”战士们几乎把杯子撞碎,齐齐仰头喝光了酒,兴奋地以杯脚叩桌,终于坐了下来。
&esp;&esp;饭菜齐刷刷地端上来了,方倾开始低头刨饭,几口白灼生菜、土豆丝、米饭下了肚,压过了最初那阵饥饿,开始伸着脖子往桌子上的菜看去。
&esp;&esp;“殿下,没有白灼大虾吗?”方倾纳闷道,“半个多月没见,你怎么开始抠门了?!是养家糊口知道节省了吗?”
&esp;&esp;说完气愤地踢了踢桌子腿儿,开始示威。
&esp;&esp;“……没想到要掀桌的是你,”凯文逊道,“医院都没有饭吃吗?”
&esp;&esp;“本人空腹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了!”方倾气道。
&esp;&esp;艾登笑道:“抱歉了,因为我吃不着了,我看别桌的菜还挺好的,要不你去拿点儿吧。”
&esp;&esp;“袁真!”方倾立刻朝邻桌喊道,“你端一盘虾过来!”
&esp;&esp;艾登:“……”
&esp;&esp;他有些不自然地闭上了嘴。其实以前在昶洲的时候,他还挺愿意到处去找袁真在哪里,因为他好奇,总想去看袁真。
&esp;&esp;袁真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劲劲儿的感觉,很奇妙。艾登总被他那沉默的表情和逆来顺受的模样所吸引,想知道他沉默的表面下,内心是否火热。
&esp;&esp;后来,他去探了,也被伤了,倒把他内心的火热浇了个全灭。
&esp;&esp;现在,他几乎不敢去看袁真了。
&esp;&esp;袁真以很快的速度,低着头给他端来了一盘虾,转身又以很快的速度要走的时候,被方倾突然抬腿给绊住了,想把他往艾登身边空着的座位上推,袁真差点儿被绊倒,艾登抬手驮了一下他的手腕,袁真站稳了,没转身,低着头回去了。
&esp;&esp;艾登只觉得手腕一阵发麻,却也神态自若地收回了手,低头吃饭。
&esp;&esp;王俊微微歪着头,看着方倾和袁真,又看了看邻桌的艾兰,觉出不对来了。
&esp;&esp;“咱这桌空了好几个位置呢,”方倾说,“叫他过来吃不行吗?”
&esp;&esp;“不行,这桌还要来个贵客,”凯文逊说,“那不过是个做饭的。”
&esp;&esp;艾登拿着叉子的手一顿。
&esp;&esp;“那是咱们的医疗兵袁真,不是炊事兵,”王俊忽然很认真地纠正了凯文逊,“不是做饭的,在昶洲他也是义务帮忙,每天都很辛苦。”
&esp;&esp;凯文逊有些莫名其妙王俊在这种场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