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们是大学同学,到现在认识几年了?你努力的还不够?”卜正哼声道,“依我看来,宁朗不是个会‘往下看’的人,而是目光高远,很想往上走的人,你们法学院有艾登这种家世的人存在,宁朗会看上你?”
&esp;&esp;艾登,又是艾登!
&esp;&esp;卜青雄猛地被戳到了痛处,逐渐有些恼羞成怒:“艾登也看不上他!不然他们师兄弟,又都是检察官,早成了!您不知道,现在的宁朗……没有什么可傲气的,早晚有一天……”
&esp;&esp;“你还想硬逼他不成?他的靠山现在是你姑姑、是我,你能怎么样?”
&esp;&esp;卜正走到了宁朗的办公桌后面,看着他窗明几净的办公环境,以及阳台上那高高的、生长茂盛的芦荟,“不拔去他心中所爱,他永远都不会正眼瞧你。”
&esp;&esp;“可艾登他是……是爵爷,还是军方的背景……”卜青雄为难道。
&esp;&esp;“所以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卜正冷冷地警告他,“离他远一点儿吧。”
&esp;&esp;卜青雄既狼狈又羞恼地转身走了,卜正将他落在桌上的那一捧山茶花拿了起来,低头嗅了嗅花的香味。
&esp;&esp;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邱桢南敲开他办公室的那一天,也许卜正不会答应邱桢南,让他去追求佩蓉。
&esp;&esp;他当时只想着把心仪的佩蓉弄回家里,以为既然是一家人,关上门来,父子享用,再怎么弄他,他都不得不屈就。可卜正高估了佩蓉的心理承受能力,最后,他失去了他,失去了在遇到宁朗之前,唯一动心的oga。
&esp;&esp;他不会让宁朗重蹈覆辙。
&esp;&esp;章楠从医院出来,头发乱蓬蓬的,左侧脸颊被划了一条细细的血印子,抓着自己的小包,跟在孙信厚和高鸿飞后面走着。
&esp;&esp;等到孙信厚坐上了车,章楠便拉开了另一边的车门,抬脚上去,坐上了他的车。
&esp;&esp;“你怎么又跟来了,这是高鸿飞的地方,谁让你坐了?给我下去!”孙信厚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轰着章楠,头一转,忽地瞥到章楠“战败”后的惨样,还有脸上带着的伤。
&esp;&esp;“你脸怎么了?”孙信厚身子一滞,拧着眉细看章楠的脸,“这让什么抓的,猫啊?”
&esp;&esp;高鸿飞开了后面车门,坐了进去:“跟方倾打架了,茶水间的桌子椅子都掀翻了。”
&esp;&esp;“我没事。”章楠若无其事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发型。
&esp;&esp;“oga打架太奇怪了,都往脸上抓,那能制服对方吗?”在外面不小心瞥到里面战况的高鸿飞,不禁啧啧有声。
&esp;&esp;制服倒是不能制服,只是同为美人,知道对方最在乎什么,抓伤对方的脸是最解气的方式。
&esp;&esp;“那就这么冒血丝,就回了?不擦点儿药?”孙信厚无语道,“怎么就跟方倾打,不能换个别人?”
&esp;&esp;换个别人,孙信厚还能去找对方的alpha算账……他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脑子有病,他又不是章楠的alpha,凭什么要找伤了章楠的oga的alpha算账?
&esp;&esp;跟绕口令似的让人心烦。
&esp;&esp;这段时间搞房子,每天跟章楠抬头不见低头见,像是温水煮青蛙一般,连高鸿飞要去哪儿、或是从哪回去,都习惯地问:“哎章楠呢?”
&esp;&esp;这习惯真要命。
&esp;&esp;“下去,”孙信厚伸长胳膊,把章楠那边的车门推开了,“去里面让医生给你脸上擦点儿药。”
&esp;&esp;“我又没淌血,这么点儿的伤口,一会儿就自动愈合了。”
&esp;&esp;“下去,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就坐我的车?”
&esp;&esp;“你要去租清除室内甲醛的大机器。”章楠说。
&esp;&esp;孙信厚:“……”
&esp;&esp;他回头不满地瞥了高鸿飞一眼。
&esp;&esp;“我什么都没说,没告诉他。”高鸿飞委屈地道。
&esp;&esp;“你爱上哪儿玩,就去哪儿玩,不带你,租机器我自己会租,”孙信厚拍了一下方向盘,很凶地抬高了声音,“下去!”
&esp;&esp;章楠目视前方,握紧了胸前系着的安全带。
&esp;&esp;“……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孙信厚偏过脸,沉沉地看着他,“最后说一遍,下去!”
&esp;&esp;“干啥呢?”青羚的车缓缓驶出地下室,头往窗外瞅着,看着明显在那较劲的两个人。
&esp;&esp;“楠楠,过来,陪我逛街去。”
&esp;&esp;啪的一声,章楠解开了安全带扣子,跳下了车,蹬蹬蹬跑到青羚的车里去了,连孙信厚的车门都不给关上。青羚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esp;&esp;孙信厚:“……”
&esp;&esp;“完蛋,被那妖精夫人带走了,”高鸿飞觉得不妙,“会不会把章楠卖了?”
&esp;&esp;art这一代的夫人们多多少少对青羚、尹桐当年之事都略有耳闻,导致art后辈们对青羚这位夫人也都深深忌惮,觉得他是妖精夫人,会欺负尹桐,欺负同伴,殴打方匀,也会卖小孩,反正是无恶不作。
&esp;&esp;“卖就卖了吧。”孙信厚眉头蹙着,开着车去往建材公司。
&esp;&esp;青羚看到章楠坐在副驾上,小脸耷拉着,不太开心,脸上还有伤。
&esp;&esp;“谁打你了?”青羚问道,“在医院挨的打?”
&esp;&esp;“方倾抓的,”章楠从小包里掏出镜子,照了照左脸,又放了回去,“我还回去了。”
&esp;&esp;青羚忍不住笑了:“为什么打架啊?”
&esp;&esp;“他和艾兰非让我猜谁是凶手,我猜是于少将,结果方倾就来袭击我。”说完,他幽幽地转过脸来,看向青羚。
&esp;&esp;意思是你看看你教的孩子。
&esp;&esp;青羚又被逗乐了,车逐渐驶出了医院的片区,往城市繁华中心区开。
&esp;&esp;“真的去逛街?”
&esp;&esp;“嗯,散散心,”青羚瞥到了章楠有些破旧的oga手包,“你陪我去买个包吧。”
&esp;&esp;章楠有些讶异,现在这情形,于浩海身陷囹圄,方倾魂不守舍,而他们的爸爸……要去买包包。
&esp;&esp;方倾的右侧脸颊挂了彩,一条粉色的划痕长长的,直到耳垂处。和章楠这样野狗抢食似的滚到地上打了一番,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不再那么郁闷了。
&esp;&esp;于浩海说他没事,艾登也保证过,爸爸青羚也嘱咐自己,让自己安心等待,甚至远在王室里的小公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