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是。

&esp;&esp;身边只有方汀了，秦玅观说了心里话。

&esp;&esp;她去辽东是想为朕排忧。

&esp;&esp;方汀心道，这不是好事吗。

&esp;&esp;为了朕和为了志向是两码事。秦玅观瞧出了方汀的困惑，更何况唐家只剩她这一个了。她阿姊因朕而死，朕不想将她再搭进去了。

&esp;&esp;

&esp;&esp;在幽州的最后一晚，唐笙来到了府衙后边的小丘上。

&esp;&esp;坡上的月色格外皎洁，微凉的夜风拂动衣角，一切都是那么静谧。

&esp;&esp;喝酒么？方十八在她身侧坐下，递来一小坛未拆的酒，幽州白干味道烈，也辣喉。

&esp;&esp;我尝尝。唐笙接了喝了一口，整个喉腔都冒着酒气，胃也翻滚起来。

&esp;&esp;你这是在愁什么？该不该去辽东？方十八同她碰杯，灌了一大口。

&esp;&esp;是啊。唐笙托腮，我怕死，又怕出事。两难呢。

&esp;&esp;她说得含糊，方十八全当她在忧心陛下。

&esp;&esp;那就不去。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地陷了矮个的先死。方十八酒喝得尽兴，哼起歌来。

&esp;&esp;唐笙听着词，问道：这唱得是何意？

&esp;&esp;我也不知。方十八咧嘴笑，过去唐大人常唱，顺便教了我几句。怎么，唐大人没教过你？

&esp;&esp;我过去常在宫中当差，没听阿姊唱过。唐笙冷静解释，你教教我。

&esp;&esp;方十八放声高歌：

&esp;&esp;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浮生事，苦海舟，荡去飘来不自由。

&esp;&esp;后边呢？唐笙问。

&esp;&esp;十八道：不晓得，只会这两句，你想知道后边的可以问陛下。

&esp;&esp;唐笙眸色微暗：陛下知道么？

&esp;&esp;应当知道罢。方十八说。

&esp;&esp;唐笙同她碰坛，学着她的模样猛灌了一大口，结果被辣得直呲牙。

&esp;&esp;方十八哈哈大笑。

&esp;&esp;翌日清早，天上飘起了雨丝，唐笙换了身蓑衣方才出了衙门。

&esp;&esp;县衙前挤了好些百姓，都是来为她送行的。曾被唐笙救过性命的更是直接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esp;&esp;唐笙见不得这个，忙跑着上前扶人，手心全是那人跪地时染上的泥渍。

&esp;&esp;唐大人保重啊！

&esp;&esp;乡里要给您立生祠，您千万要保重啊！

&esp;&esp;这样惜别的氛围令唐笙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