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没能力给他更多了。

&esp;&esp;但陈朝清或许可以。

&esp;&esp;这念头一起，南蓁惊觉自己已经开始铺垫——她早就决定好了要怎么选。

&esp;&esp;这个认知让她在面对陈厌的时候多少感到了些愧疚。

&esp;&esp;报道结束后，南蓁提出请他们一块吃饭。

&esp;&esp;陈厌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

&esp;&esp;不同于上次的大集合，这次包间里只有三个人。微妙的尴尬在空气里浮动。

&esp;&esp;陈厌不说话的时候脸色也是阴的，压迫感太强，方力何的嘴都施展不开。

&esp;&esp;南蓁看出他很努力想活跃气氛，奈何陈厌压根不搭腔。

&esp;&esp;过了会儿，他大概是实在坐不住了，借口接电话出去了。

&esp;&esp;南蓁给陈厌杯子里续了点水，“怎么不说话。”

&esp;&esp;“不想吃这个吗？”她看着他的脸色，柔声询问，“你想吃什么，我们换一家好不好？”

&esp;&esp;她没发觉自己对他有多纵容和宠溺。

&esp;&esp;陈厌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水杯，深色的杯壁让水也变成黑色。

&esp;&esp;水面不时荡出一道波纹，宛如山脊拔地而起，又逐渐消亡。

&esp;&esp;世界的底色是滩巨大的黑水。

&esp;&esp;“陈厌？”

&esp;&esp;他太沉默了，沉默得让南蓁都不太适应。

&esp;&esp;从他知道了朝日集团的事之后就一直是这样。

&esp;&esp;她想让他说点什么，什么都好，哪怕是质问，她心里也会好受点。

&esp;&esp;但陈厌只是淡淡掀起眼帘，黑压压的睫毛让他微弱的眸光都变得影影绰绰，“嗯？”

&esp;&esp;他晃神的表情宛如玻璃人偶，又薄又透的脆片，漂亮的晃眼，一碰就碎。

&esp;&esp;南蓁胸口一窒。

&esp;&esp;心痛让她眉头都皱紧了。

&esp;&esp;她最怕看见的就是他这个样子。

&esp;&esp;方力何这时候回来了。

&esp;&esp;他拉开推门，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esp;&esp;是付白薇。

&esp;&esp;“陈厌，姐姐。”她进入包间，大方地和他们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