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真·牛郎(但平行世界)禅院甚尔鄙夷地看着他,多弗朗明哥早就眼疾手快地把人隔开了:“说话就说话,你恶不恶心?”
&esp;&esp;真·贵族多弗朗明哥从小就不吃这一套,他爹妈天天干这事,已经脱敏甚至觉得非常想吐。
&esp;&esp;茉莉清了清嗓子:“经过我和我姐妹们的友情商讨,我觉得我不是不能考虑和你们谈恋爱。”
&esp;&esp;庵歌姬听到了一定会炸毛:啊,不是,五条悟也是姐妹吗? !那两面宿傩呢? !
&esp;&esp;津岛修治睁大眼睛,太宰治忍不住往后倒,禅院甚尔走上前,多弗朗明哥露出大笑。
&esp;&esp;“所以,你们公平竞争吧,一人一天约会试用。”
&esp;&esp;——
&esp;&esp;茉莉说,云朵的缝隙里有人类看不见的小鱼。
&esp;&esp;下雨的时候,她就会用雨线钓云朵里的鱼。那些雨线落下来,被她慢慢团在一起,拴在树枝上做成一柄鱼竿,然后甩出去,又直直地冲向天空。云上的鱼很聪明,飞得很高,又游得很快。
&esp;&esp;“他们太能看清我们了,把地上的什么事都告诉天上。”茉莉说。
&esp;&esp;“那就把它们拽下来。”太宰说。
&esp;&esp;“这是不行的,它们在上面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做?”茉莉问。
&esp;&esp;“那就让它们这样一直看着我吗?”太宰问。
&esp;&esp;“对啊,互不打扰就好了。”茉莉说,“太宰是不是很害怕?”
&esp;&esp;太宰治没有说话。
&esp;&esp;“其实大家都害怕未知,人是这样,云也是这样。”茉莉挑选着角落里的石头,试图找出一个形状更圆润的,“天上的鱼急切地想知道地上发生了什么,地上的人很怕天上突然掉下来石头和冰块。”
&esp;&esp;太宰治没有说话。
&esp;&esp;“所以,当你意识到,大家都很害怕的时候,就不用害怕了。因为我们都会害怕。”
&esp;&esp;“歪理。”太宰说。但他忍不住被打动。
&esp;&esp;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谎言。太宰治从出生起就这么觉得。他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可以理所当然地接受外界灌输给自己的一切然后按照别人的意愿去活。
&esp;&esp;麻木的人,愚笨的人,贪婪的人,狠毒的人,好心办坏事的人。世界上有太多人,这个世界不仅虚假还很拥挤。
&esp;&esp;年幼的茉莉总是害怕很多东西,害怕天黑,害怕迷路,害怕上学迟到,害怕错过了动画片的开场——那种无聊的主题曲有什么好看的,但她就是执着地要守着看。
&esp;&esp;年幼的太宰不怕任何事情。他不怕贫穷、不怕黑暗、不怕成人的恶意、不怕冷酷的交锋。但茉莉知道,他害怕孤独,又害怕幸福。
&esp;&esp;“因为茉莉是一朵小花,只要有阳光和水分就会很快乐。”太宰说,“但我是一只上岸的水母,或是一朵蘑菇。”
&esp;&esp;天不怕地不怕在任何时候都活得很好的太宰离开了家。茉莉担心的很多事,太宰从不担心。人类不就那样,世界也就这样。他做什么都很容易,得到一切也轻而易举,离开京都还有横滨,他看这个世界如同一个幼儿园彩排的舞台。
&esp;&esp;直到他得到了一本「书」,非常特别的「书」。上面记载了平行世界的所有可能。
&esp;&esp;太宰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所有害怕。为了不让那样的未来发生,他决定付出一切,从当上港口afia的首领开始。
&esp;&esp;织田作用枪对准他的时候,他没有后悔;站在天台顶楼的时候,他也没有后悔。
&esp;&esp;可是茉莉还是死了。
&esp;&esp;他小心翼翼地审查了一切,不是在横滨也不是在东京。不是家族,不是黑手党,也不是咒术界。那天,恰好他安排的保镖禅院甚尔不在,恰好茉莉一时兴起路过,恰好有无能的弱者试图拉小孩子们陪葬,袭击了校车。又恰好,茉莉是一个善良的人。
&esp;&esp;于是茉莉先他一步去了大海。
&esp;&esp;那个瞬间,太宰治由衷地感到了惊恐,为这无法逃离的命运。
&esp;&esp;太宰治还是站上了天台。他相信,这么多个世界,一定不止一本「书」。
&esp;&esp;他会一个一个地找,找出一个答案,找出一个未来。
&esp;&esp;为了茉莉,也为了自己。
&esp;&esp;太宰治抬头,看到了游动的云。那里或许有人类看不见的小鱼在嬉戏。
&esp;&esp;但那个看得见小鱼的女孩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esp;&esp;第75章
&esp;&esp;通过了智慧、力量与运气的较量,四个男人定下了和茉莉约会的顺序。分别是多弗朗明哥、太宰治、津岛修治和禅院甚尔。
&esp;&esp;对此,多弗朗明哥表示非常满意。
&esp;&esp;他们定下了互不干扰契约,即当茉莉和其中一个人约会时,另外三个人不许出面干扰。
&esp;&esp;多弗朗明哥二话不说就带着茉莉出了国,直奔热情的西班牙。
&esp;&esp;走在马德里的街上,脚步都不自觉轻快起来。茉莉一会儿凑到公园的喷泉门口观察人鱼的雕像,一会儿又拉着故意凑到有彩绘玻璃的地方,伸开手指观察光线在手背的流动。
&esp;&esp;路边的少女旋转跳着一曲弗拉明戈,火红的裙摆如鲜花一样绽开。
&esp;&esp;“该说不说这里和德雷斯罗萨还有点像。”
&esp;&esp;在街角,有一家狭小的吉普赛小店。穿过五颜六色、丁零当啷的门帘,充满神秘气息的制品挨挨挤挤地塞满了这家不大的小店。店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穿得很像一个女巫的样子。
&esp;&esp;茉莉忍不住捂嘴偷笑。
&esp;&esp;多弗朗明哥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怎么了?”
&esp;&esp;“感觉你要被诅咒了!”茉莉小声说,“然后你变成一只火烈鸟,我需要用荨麻织布,织出一件衣服给你穿上,你才能变回人形。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不能开口说话,不然就会破坏这个诅咒,你就再也没办法变回王子了。”
&esp;&esp;多弗朗明哥是一个只爱听自己想听的话的人:“我是你心里的王子?”
&esp;&esp;“你本来也算王子。”茉莉说,“唐吉诃德家的王子,虽然百花国肯定是交给罗西继承。”
&esp;&esp;“那不重要。”多弗朗明哥得意地说,“在你心里,我算是王子吧。”
&esp;&esp;“怎么突然执着于这个?”茉莉问,“你以前也不是很在乎吧?你不是天然觉得自己是老大应该蔑视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