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也和霍昀在灰尘翻滚的器材室里说过话。

&esp;&esp;当然，江暮白也知道钢琴家。

&esp;&esp;这个任性的张扬的女孩子，在一中做了太多轰轰烈烈的事情，哪怕一班的人和她毫无交集，也听过她漫不经心读检讨，也有人八卦过十班的一个女孩子，给艺术部的门脸送了很多很多花。

&esp;&esp;在一起，然后很快就分开。

&esp;&esp;他在这些只言片语里拼凑出另外一个闻朝笙，最后决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人。

&esp;&esp;相信她的结果就是，发觉自己确实和钢琴家没有什么不同。

&esp;&esp;江暮白讨厌这样近乎自轻的情绪。

&esp;&esp;“我不觉得这是你毁约的理由，你可以提前告诉我。”

&esp;&esp;朝笙也知道。

&esp;&esp;他俩僵在门口，江暮白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朝笙就一直攥着门把手。

&esp;&esp;陈渝隔着窗瞅，又被他妈妈揪去搞卫生。

&esp;&esp;“是我不对。”她道歉时目光毫不躲闪，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esp;&esp;“江暮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esp;&esp;朝笙说话的声音带上了点恳求。

&esp;&esp;江暮白见过她很多样子，随意的、懒散的、恶作剧般的、冷淡的、恣意的，实事求是的说，当她神情认真，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歉时，他是会心软的。

&esp;&esp;然而心里钝钝的痛，人也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esp;&esp;已经因为她，生活与情绪都偏离了太多轨道。

&esp;&esp;一开始无所图，后来贪心不足。

&esp;&esp;江暮白听到自己这样说:“闻朝笙，以后别来找我了吧。”

&esp;&esp;朝笙一愣，江暮白合上了门。

&esp;&esp;十一月，暮色降临得很快，才四点钟，日头就已经带着点橙绯的光晕，隐入了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