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顶灯刺目,他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展游方才朝他飞奔而来的样子。
&esp;&esp;很兴奋,很热烈,好像眼里只有谢可颂一个人,又侵略性十足,仿佛要将什么稀世珍宝夺入怀中。
&esp;&esp;展游总会让谢可颂产生自己很重要的错觉,但很多事情只要顺着展游的习性想,便会迎刃而解。
&esp;&esp;尽管谢可颂还没见过展游失败的样子,但他知道展游有一套相当直接的奖惩系统:该工作的时候好好工作,等到事情成功,他就要尽情派对,发泄压力。
&esp;&esp;谢可颂继续猜,今天的应酬结果大概很不错,可其他人走得早,没来得及陪展游闹,展游旺盛的精力难以发泄,只好去他家里找乐子……简直就像高考完去同学家彻夜狂欢的男子高中生。
&esp;&esp;过量的酒精尚未完全代谢,轻微的眩晕感浮现。谢可颂打了个哈欠,相当困,却做好了陪展游彻夜不眠的准备。
&esp;&esp;哦对……说起来最近好像都没怎么玩消消乐。谢可颂迷迷糊糊地想。
&esp;&esp;他摸出手机,沉浸于接连爆破小动物们的爽感中。
&esp;&esp;淋浴花洒声音渐息,水珠滴滴答答落到瓷砖上。浴室门开,带出一团热汽。
&esp;&esp;谢可颂太累了,精力亏空,收回所有对环境的感知,木木然躺倒在沙发上,靠玩消消乐吊精神。
&esp;&esp;突然,展游的脸从半空中横出来,影子没过谢可颂的上半身。
&esp;&esp;“困了?”展游发觉谢可颂的疲态,轻声道,“去洗吧。”
&esp;&esp;谢可颂眼珠斜了斜,回正,“嗯”了一声,手指上下滑动屏幕,身体却一动未动。
&esp;&esp;默了一会儿,一只大手略微强硬地没收掉谢可颂的手机。
&esp;&esp;沙发好柔软,站起来好累,光是想想就耗光了谢可颂的所有力气。他一动不动,睁着一双三白眼与展游无声对峙。
&esp;&esp;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展游似乎很享受谢可颂含有淡淡死意的目光。
&esp;&esp;“我拉你起来?”他笑道,伸手握住谢可颂的一只手腕,缓缓用力,将人牵引着坐直。
&esp;&esp;还差最后一步就能站起来了。
&esp;&esp;谢可颂坐着,似乎在发呆,又像在蓄力。
&esp;&esp;展游耐心地等了几秒,想谢可颂现在很像一台濒临自动关机的电脑,笑出声。他把手摊在谢可颂面前,好让对方扶着,嘴上哄着“加油,一、二、三……”
&esp;&esp;谢可颂一个挺身,飞快地从沙发弹起来。他没有抓展游的手,或许觉得被老板当成小朋友一样哄是蛮丢人的事情,拿着睡衣就走开了。
&esp;&esp;目送谢可颂步履匆匆闪进浴室,展游回过头,站在客厅中央,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房子的模样。
&esp;&esp;耳边蒙上一层夜深人静时特有的白噪音,视野内的一切也变得非常平淡。展游不喜欢这种空虚的感觉,随手打开电视,让午夜节目的说话声塞满整个客厅。
&esp;&esp;谢可颂从浴室出来时,客厅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放午夜新闻。展游坐不住,不知什么时候钻进厨房,猫着腰,在冰箱里翻吃的。
&esp;&esp;谢可颂身高186厘米,展游比他高7厘米。谢可颂又宽又大的睡衣穿在展游身上还有些拘谨。
&esp;&esp;“你很饿吗。”谢可颂边擦头发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