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应该更早告诉她的。
&esp;&esp;他不奢望自己更早道出心中所想，江绾就会如他所愿同样回以他想要的感情。
&esp;&esp;那是他的自作多情，他已是在这段时间多次认清了这个事实。
&esp;&esp;反观他为了一点可笑的自尊，明里暗里因这个事实撒了不少气，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esp;&esp;还不如将心中所想坦白地告诉她。
&esp;&esp;至少这样才对得上他对她该有的喜欢。
&esp;&esp;不是让她认为所有的亲密都只是为了夫妻义务。
&esp;&esp;也不是仗着夫妻关系就理所当然地拥有她所有的美好。
&esp;&esp;他的贪欲是对她身心皆要。
&esp;&esp;但他的欲。望也不该是毫无缘由的直接向她索要。
&esp;&esp;她是他妻子，她会一直是他的妻子。
&esp;&esp;他喜欢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不对。
&esp;&esp;以前不喜欢，又不代表后来不能喜欢。
&esp;&esp;万一江绾也会如此呢？
&esp;&esp;“我不会再逼你硬要喜欢我了。”
&esp;&esp;谢聿不再紧盯着她，那好像会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
&esp;&esp;他重新低下身来，身体轻贴着江绾。
&esp;&esp;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的，只有从头到尾都留在她腰间的手臂，掩耳盗铃一般不曾移动。
&esp;&esp;“但我会一直期待你喜欢上我的那一日。”
&esp;&esp;谢聿敛目，眼睫扫在江绾的发丝上，声音渐弱：“你会给我这个机会的，对吗？”
&esp;&esp;一番话语，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esp;&esp;但此时的氛围也早已与之前的僵持不同。
&esp;&esp;江绾的疑惑在这一刻已是全都有了解答。
&esp;&esp;谢聿居然喜欢她。
&esp;&esp;原来，谢聿喜欢她。
&esp;&esp;江绾不知自己该对此如何作想。
&esp;&esp;回想过往，谢聿有许多似是而非的行为。
&esp;&esp;江绾也的确因此而有所猜测过。
&esp;&esp;可那时的情形，越是猜测，越显得逾距。
&esp;&esp;直到谢聿此刻亲口说出，她才得以真正确定。
&esp;&esp;可确定之后呢？
&esp;&esp;江绾唇边酝酿着话语，可到嘴边的话一句也没能说出来。
&esp;&esp;她懊恼地阖眼一瞬。
&esp;&esp;心道，明明许令舟说喜欢她时，她都不曾如此不知应对。
&esp;&esp;可是江绾也很清楚，许令舟与谢聿在她心里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存在。
&esp;&esp;她与许令舟相识已有近十年的时间了。
&esp;&esp;十年，有多少日夜，有多少过往。
&esp;&esp;因那份不知如何表达，也怯于坦明的心意，她在面对许令舟的时候，有着许多复杂的心思。
&esp;&esp;想着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找寻一点自己期盼的反应。
&esp;&esp;却又要极力掩藏自己的心思，让自己表现自然，不露分毫。
&esp;&esp;所以她在走到那条小道的尽头时，才会感到疲惫，感到筋疲力尽。
&esp;&esp;她甚至开始变得不确定，自己最初想走的，究竟是不是这一条路。
&esp;&esp;可谢聿不同。
&esp;&esp;她好像从嫁给他起，就没什么负担。
&esp;&esp;她本也觉得，若不论男女之情，谢聿便算是她能挑选的夫君人选中条件最为优越的。
&esp;&esp;最初谢聿不常出现，她也得以在陌生的府邸放松摸索着如何适应。
&esp;&esp;后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有了变化，她也很快发现，谢聿根本不像原以为的那样难相处，反倒很好应付。
&esp;&esp;她在谢聿面前很放松。
&esp;&esp;他话不多，但她向他提的要求件件都被满足。
&esp;&esp;他脾气古怪，但也只是需要偶尔猜猜他那不知想表达什么的心思。
&esp;&esp;猜到与否，似乎都不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esp;&esp;她甚至早已明确，无论时光重来多少次，她都会在那个时候选择嫁给谢聿。
&esp;&esp;是为解家中燃眉之急，也是为亲身体验这桩婚事带给她的感受。
&esp;&esp;在此之前，江绾是认为这桩婚事之所以让她感到轻松，是因不曾掺杂别的情感，只为利益，只为繁衍。
&esp;&esp;所以如今谢聿将这段原本明明白白的婚事加上了复杂的男女之情，她才觉得不知如何回应吗？
&esp;&esp;好像是这样的，但却又不是觉得负担，还有些别的什么原因。
&esp;&esp;江绾脑子里乱糟糟的，越想越多，越想越复杂。
&esp;&esp;所有回答的话语到了嘴边，就变成一声干巴巴的“哦”。
&esp;&esp;谢聿闻声眉头一皱，落在她腰上的手臂下意识就忘记了掩耳盗铃，收紧了一瞬。
&esp;&esp;“哦”是什么？
&esp;&esp;但江绾没反抗，谢聿的眉心又舒展开来。
&esp;&esp;“哦”就“哦”吧，“哦”总比“不”好。
&esp;&esp;可是江绾觉得自己回答得也太不像话了。
&esp;&esp;明明是她先提起要和谢聿谈及此事的。
&esp;&esp;不过眼下这事好像已然谈妥，再提未免有些破坏气氛了。
&esp;&esp;但她还是想说些什么。
&esp;&esp;江绾抿了抿唇，低声开口：“那……那现在……还做吗？”
&esp;&esp;谢聿一愣，从江绾头顶低头看去。
&esp;&esp;正好对上江绾抬眸看来的目光，水光潺潺，紧张试探。
&esp;&esp;谢聿心口一紧，又气得想笑。
&esp;&esp;他生平头一次向人坦白他卑微的心事，她的感想难不成就只有他想做那档子事吗？
&esp;&esp;好吧，他想。
&esp;&esp;谢聿移开眼，手臂已是暴露，他索性也不再掩藏，彻底收紧地把她紧抱在胸前：“不做了。”
&esp;&esp;“……哦。”
&esp;&esp;江绾习惯性地又开始猜
&esp;&esp;谢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