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到这，阿加莎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至于您在那封信中提到的匕首岛……更令人不安的是，它已经消失了。”
&esp;&esp;“我知道。”邓肯淡淡说道。
&esp;&esp;“您已知晓？”阿加莎有些意外地开口，“这个消息应该还封锁着……”
&esp;&esp;邓肯语气淡然：“我在尘世也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即使不离开城邦，我也知道一些外海上发生的事情。”
&esp;&esp;情报渠道当然是提瑞安——毕竟匕首岛就是当着海雾舰队的面消失的，提瑞安自然会把这情况第一时间报告给失乡号。
&esp;&esp;可即便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邓肯也只能是跟着震惊一下——他也想不明白那么大一座岛是怎么就凭空消失掉的。
&esp;&esp;从提瑞安传达的情况来看，那座岛的消失过程并非沉没，而更像是直接融化在了海水中，且其消失之前发生过连续的大爆炸，很像是岛上的人启动了什么东西——但除此之外，没有更多情报。
&esp;&esp;情报稀缺，消失方式过于离奇，消失之后没有残留任何线索和痕迹，匕首岛从一个谜团变成了另一个更大的谜团，没有人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没人知道那座岛去了什么地方。
&esp;&esp;“您知道匕首岛去了什么地方吗？”阿加莎的声音打断了邓肯的思索，这位城邦守门人抬起头，目光诚挚地看过来，“您知道它发生了什么吗？”
&esp;&esp;邓肯想了想，觉得要是直接承认自己也寻思了一宿都没想明白可能会有点影响形象，于是沉吟了一下，伸手指向脚下。
&esp;&esp;“下方？”阿加莎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匕首岛确实是沉入海中……但当时的目击报告说，海面上并无岛屿沉没生成的旋涡现象……”
&esp;&esp;邓肯哪知道怎么回答——他还好奇那么大一座岛怎么就凭空没了呢！
&esp;&esp;他就继续伸着手，指着脚下。
&esp;&esp;“您说的不是匕首岛……是线索在脚下？”阿加莎似乎反应过来，而几乎一瞬间，她便回忆起了自己最近一次与主教伊凡的交谈，回忆起了有关地下深处“第二水路”的事情！
&esp;&esp;市政厅和教会已经搜索了整个城邦，严格的宵禁制度和一次次大范围排查理论上足以抓出大量潜藏的邪教徒，但被抓到的湮灭教徒始终就只有那么几个边缘人物……第一水路、地铁、管道井之类能藏人的地方也都找过了，毫无线索……
&esp;&esp;城邦就这么大，如果上述地方都没有那些异端的踪影，那也就只剩下第二水路这一个可能性了。
&esp;&esp;那些坍塌区域，那些陷入黑暗的洞穴，那些被污染覆盖的竖井和管道……它们或许确实不适宜生存，但万一那帮湮灭教徒真就在那些地方生存下来了呢？
&esp;&esp;当然，搜索“第二水路”本就在计划中，只是她始终不敢确认这注定消耗惊人的搜索行动到底有没有意义，而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对这一行动最有力的支撑——一位友善的类神存在明确表示，就得往下找。
&esp;&esp;“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们的方向是对的，”阿加莎突然站起身，语气中带着恍然与喜悦，她看向对面的邓肯，态度突然变得格外诚恳又敬重，而且深深弯下腰，“我懂了——非常感谢您的提醒！”
&esp;&esp;邓肯保持着手指脚下的动作，有点愣神地看着眼前这突然激动起来的绷带女。
&esp;&esp;她懂什么了？
&esp;&esp;“我们会立刻展开下一步的搜索，这次一定会把那些异端的巢穴连根挖掉，”阿加莎却没发现邓肯的愣神，她只是信心十足地说着，并且很快便要告辞，“那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恕我此次打扰，我要离开了。”
&esp;&esp;“额……好，”邓肯慢了半拍才站起身，下意识说着，“那你慢走……”
&esp;&esp;阿加莎道了谢，转身走向门口，但紧接着又好像想起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esp;&esp;旁边正准备起身相送的爱丽丝差一点撞在她身上。
&esp;&esp;阿加莎的目光扫过爱丽丝，但这一次她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位没有心跳和呼吸的金发女子——一位类神存在，身边的追随者有些稀奇之处当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esp;&esp;她将头转向了邓肯。
&esp;&esp;“请放心，我会吩咐教会的守卫者们，不会有人来打扰您，”阿加莎十分认真地说道，“希望您能在寒霜生活的愉快——如果有什么新情况，我会亲自来的。”
&esp;&esp;“啊，那当然很好，”邓肯笑了起来，这他倒是满意的，“我确实不希望有人来打扰。”
&esp;&esp;阿加莎点点头，这才再次转身走向门口，不过刚走了两步，她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停了下来。
&esp;&esp;“还有件事，我差点忘记了。”这位守门人有些尴尬地按了按额角，看着邓肯说道。
&esp;&esp;邓肯带着疑惑：“哦？”
&esp;&esp;阿加莎犹豫了一下，终于问出了那个已经让她和许多人都困扰了很久的问题：“关于您上次在那封‘举报信’末尾留下的……‘秘数’，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请恕我们智识浅薄，我们破解了许久，仍未能理解您留下的谜题。”
&esp;&esp;邓肯：“……啊？”
&esp;&esp;第三百七十一章 异常气息
&esp;&esp;来到街头，冷冽的风卷过建筑物之间的空地，迎面吹在脸上，让阿加莎彻底清醒过来。
&esp;&esp;然而在她的脑海中，仍然残留着那几乎动摇了她的三观，重塑了她的认知的一连串问题——
&esp;&esp;“你们寒霜都不给积极举报邪教线索的热心公民发奖金的吗？
&esp;&esp;“你没用过银行账户？你们教会的平常都不接触普通人生活的？
&esp;&esp;“你没看出来那是个银行账号？”
&esp;&esp;阿加莎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跟超凡存在打交道时最大的一次失态，竟然会是这种情况下。
&esp;&esp;而且她相当坚信，大教堂的伊凡主教和那帮仍然聚在教堂里玩命钻研“秘数”的密码学家和占卜师们到时候跟自己反应也差不了多少。
&esp;&esp;脚步声从旁传来，此前一直留在建筑物附近的避风处待命的几名部下走了出来，其中一名黑衣守卫注意到了阿加莎神色中的恍惚，顿时有些担忧：“您没事吧？那座房子里……”
&esp;&esp;阿加莎抬起手，打断了部下的话，她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提着手杖，慢慢向不远处的蒸汽车走去，同时慢慢开口：“不要打扰这间房屋中的住客，通知本区教堂，让守卫者们远离这里——寂静大圣堂会直接接手与此处的对接交流工作。”
&esp;&esp;“是，守门人，”黑衣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