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她开始考虑起了当下的情况,以及下一步的策略。
&esp;&esp;按照圣君为她提供的待遇来看,潜入第一要塞的任务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九十,安鹤有好几件事要做。
&esp;&esp;其一,她要尽快弄清自己的来历。
&esp;&esp;其二,既然舱茧跟神明有关,第一要塞还留有神血,那最好借此机会,把神明的问题也弄个明白。
&esp;&esp;其三,便是借塞赫梅特之手,查清骨衔青的身份。
&esp;&esp;安鹤思索到最后,发现所有的线索,竟然都指向一个人——安宁。
&esp;&esp;安宁是取得神血的唯一幸存者,必定见过神明真正的样子。骨衔青提起这个人时又无比熟悉,而且,安宁还是自己的母亲——如果自己不是现存的舱茧计划中的一员,那么必然是安宁从中动了手脚。
&esp;&esp;这个名字,像一枚梭子一样牵扯着无数条线,所有线索,都收束在安宁一个人身上。
&esp;&esp;安鹤必须抽空找到与之有关的资料。
&esp;&esp;思及至此,她忽然感到一阵后怕,好险用了假名,不然塞赫梅特一定会起疑——可恶,骨衔青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esp;&esp;安鹤兜兜转转再次想到骨衔青。
&esp;&esp;骨衔青的伤势很重,也不知道在下城区能否及时得到治疗。昨晚骨衔青没有入梦,是因为伤得太重没有精力了吗?
&esp;&esp;她可以使用[预言之眼]确认一下。但转念一想,安鹤决定放弃。
&esp;&esp;算了,骨衔青是个怪物,管那人作甚。
&esp;&esp;……
&esp;&esp;骨衔青咬着绷带的一端,将另一头绕过肩膀和腋下,缠绕,拉紧,疼痛的闷哼从她口中溢出来,听得断墙另一端的兰鸣心中发慌。
&esp;&esp;“要不,我来帮你吧。”兰鸣这四五十年也算是在下城区见过不少狠人,还没见过伤得如此之重还能自行包扎的,她都得垂首叫声“大姐头”了。
&esp;&esp;“不用。”从唇齿里哼出的答复断然拒绝,骨衔青戴着鸭舌帽和假发,冷汗从她鬓间的碎发流淌出来,滴在裸露的手臂上,顺着紧致的肌肉滑下。
&esp;&esp;罗拉靠着墙壁的外侧,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一蹬墙体站起来往门外走:“我再去给你偷点烧伤药。”
&esp;&esp;“去哪里偷?”兰鸣跟上去,“要帮忙吗?”
&esp;&esp;“不用,我有自己的门道。”罗拉也断然拒绝。
&esp;&esp;兰鸣和莱特西原地绕圈了半天,决定外出用废品换点好吃的给骨衔青补补身子。
&esp;&esp;两居室的驻点一下子安静下来,骨衔青用纸张揩掉多余的药水,整理好衣袖,仰面倒在破沙发的靠背上。
&esp;&esp;得亏安鹤,除了炸伤,她身上没有其它不适。骨衔青闭上眼睛,缓慢地平息着疼痛带来的颤抖。
&esp;&esp;她实在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如今躯体十分疲惫,但大脑仍在一刻不停地思考。
&esp;&esp;骨衔青猜测,经过昨晚的谈话,安鹤一定会把精力放在探查安宁上。
&esp;&esp;安宁,这个已经死去的人,还有多少资料留存在世?舱茧计划是秘密项目,巴别塔内普通档案里不会有相关资料留存,但塞赫梅特和闻野忘那儿,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