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楚青霭强忍嘴角抽搐,尽力装腔作势地点着头道,“所言甚是。”
&esp;&esp;另一边,孟青音和谭安可就没那么自然了,两人对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闭嘴,权当自己是个哑巴,安安静静尽量将存在感降至最低。
&esp;&esp;“不必如此拘谨”,屋门自行打开,神君的嗓音比方才更清晰了一些,温和道,“既然留下你们,便不会苛待你们。想来,我也许多年未有人说话了,你们几个年轻人,进来陪我聊聊天吧。”
&esp;&esp;“走啊,愣着干什么?”楚青霭尚在考虑如何进去更为妥当,暮云闲已弯下腰去,笑容灿烂又真诚道,“楚师兄,需要我抬您吗?”
&esp;&esp;……阴阳怪气!
&esp;&esp;若不是在神君眼皮子底下,楚青霭真恨不得缝上他这张嘴泄愤,奈何如此场面实在不得放肆,于是只得挤出个笑脸,摇头道,“怎么会?别乱说了,免得让神君见笑。”
&esp;&esp;“无妨”,神君道,“无需拘谨,进来吧。”
&esp;&esp;屋内陈设也同样简单,有木桌一张、床榻一席,看着颇为老旧。
&esp;&esp;神君端坐于桌前,手臂拂过,桌面上便多了三盏热气腾腾的茶,见楚青霭仍站着不敢随意乱动,自己端起了一杯,吹着热气道,“坐吧。”
&esp;&esp;木桌旁,只有两张空的椅子,桌上,也只剩两杯茶水,楚青霭一时有些发懵,幸而暮云闲脑子灵活,忙推着楚青霭落座,眼睛睨着同样发懵的孟青音道,“楚师兄请坐,孟师姐请坐。”
&esp;&esp;原来,在神君眼中,身为“随从”的暮云闲与谭安二人,是根本没有落座资格的吗?
&esp;&esp;直至被暮云闲半拖半拽地按进了椅子里,二人仍久久回不过神来。
&esp;&esp;——孟章剑派素来淡然世外,不囿于无用的陈规,所教所传,无非是尊老爱幼、乐善好施一类,从未有过这般严苛的尊卑礼数。因此,第一次见神君如此理所应当的行为,二人一时之间都十分难以接受。
&esp;&esp;“你这随从倒是机灵”,孟章神君未察觉他俩的异常,只饶有兴致盯着暮云闲道,“年岁几何啊?”
&esp;&esp;“额……他……他……”楚青霭率先回过神来,想回答神君的问题,却又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暮云闲到底多大,磕磕巴巴半天,眼看便要露馅,暮云闲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在他身后探头探脑道,“回神君,我小时候染过一场热病,几乎毙命,后来虽幸运被楚师兄所救,可从前所有的事,都不太记得了。因此别说楚师兄,便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