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送亓芽到家楼下，阮谦元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温和，带着不舍：“这么晚我就不上楼了，免得打扰亓爷爷。到家记得给我发信息。”

&esp;&esp;“嗯，那我先走了。”亓芽低声应着，神色难得带了几分羞涩。就在不久前，她答应了他的表白。

&esp;&esp;她没想到自己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几乎没有犹豫。或许是氛围使然，或许是她终于愿意直面心底的那份情意。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成了阮谦元的女朋友。

&esp;&esp;阮谦元望着她，眼神深沉而温柔，声音依旧克制：“小芽，我能抱抱你吗？”

&esp;&esp;他的视线滚烫，像要将她的五官一点点烙印在心底——眼眸、鼻尖、唇瓣，无一不令他心口震颤，如鼓声擂动。

&esp;&esp;亓芽没有说话，只是径直伸开双臂，轻轻抱住了他。少年的身躯纤细却不单薄，她贴在他胸膛前，清晰地听见那颗心剧烈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震得她呼吸微乱。

&esp;&esp;“你心跳好快，阮谦元。”

&esp;&esp;他回抱住她，将脸埋在她颈间，嗓音低哑，满是压抑不住的情意：“嗯……因为我真的很开心。”

&esp;&esp;“我喜欢你好久了。从很久之前开始”他说着，眼角微微发热。

&esp;&esp;他从没想过自己真的能和她在一起，如果此刻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他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esp;&esp;“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小芽。”

&esp;&esp;

&esp;&esp;回家后，亓芽给阮谦元发了消息报平安，那边很快回复。

&esp;&esp;「好。今天辛苦了，好好休息」

&esp;&esp;她看着句尾俏皮的小表情，嘴角不由自主弯了弯，心头浮上一丝甜意，她回复：

&esp;&esp;「嗯，你也是。」

&esp;&esp;亓芽原本想就此放下手机，却猛然想起有件事必须要处理。

&esp;&esp;她迟疑片刻，还是给顾淮谨发了条消息：：

&esp;&esp;「现在能来我家一趟吗？」

&esp;&esp;顾淮谨同样很迅速地回复：

&esp;&esp;「当然可以啊。找我什么事，想我了？」

&esp;&esp;亓芽看着消息，心口一紧，不知该如何跟顾淮谨开口。但她既然已经和阮谦元在一起，就不能再和他维持这种肉体关系。

&esp;&esp;她没有回复他的消息。顾淮谨家就在楼上，没过多久就到了她家门口。

&esp;&esp;亓芽给他开了门，他眼里带着几分期待：“豆芽，上学日你一般不会晚上找我啊，有什么事？”

&esp;&esp;“走吧，先去我房间。”亓芽心不在焉。

&esp;&esp;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门轻轻合上。亓芽看着眼前那张俊俏的脸——精致、无瑕，耳垂上还戴着她送的那副铂金耳钉，上面刻着字母g。

&esp;&esp;他收到之后很开心，说以后都不会带别的耳钉了。

&esp;&esp;亓芽心底掠过一丝不忍，但有的事情避无可避，她深吸口气，开口：

&esp;&esp;“淮谨哥。”

&esp;&esp;顾淮谨的笑容顿时僵住。亓芽极少这样叫他，只有小时候淘气犯错误了让他去背锅的时候会这样喊，长大之后几乎再没有过。

&esp;&esp;他心里瞬间涌起强烈的不安，嗓子发紧：“豆芽，为什么突然这么叫我？你要和我说什么？”

&esp;&esp;“我”亓芽思索了片刻，艰涩地组织语言，“我和阮谦元在一起了，我们以后就别再继续了。”

&esp;&esp;房间在这一瞬间陷入死寂。

&esp;&esp;顾淮谨怔住，连呼吸都停了一拍。

&esp;&esp;“你在说什么，亓芽？”他喃喃自语，唇色褪尽，声音沙哑得像被生生撕裂。

&esp;&esp;亓芽听着心口骤紧，他没有再喊她“豆芽”，而是直呼全名。她不敢去揣测他此刻什么心情，总之绝不会是得知能够和她撇清关系后该有的轻松。

&esp;&esp;“我我说我们——”她想再重复一遍，却被顾淮谨挥手打断：“够了。”

&esp;&esp;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力道并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esp;&esp;顾淮谨的眼神灼烈到可怖：“你把我当什么了？”

&esp;&esp;“你把我当什么了？”他重复着，声音颤抖，却一字重过一字：“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随叫随到的炮友？你想要就要，玩腻了就踹掉的消遣？”

&esp;&esp;亓芽连连摇头，出言解释：“不是的……我没有那样想。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最后那声“哥哥”，几乎低不可闻，但他还是听到了。

&esp;&esp;“哥哥？”顾淮谨笑声低低溢出，像锋刃摩擦铁面，冰冷刺耳，“你把我当哥哥？”

&esp;&esp;“你会让你哥哥碰你这里吗？”他的手覆上她胸口，力道狠厉，完全不同于往日的轻柔。亓芽吃痛地皱眉，却只是紧抿着唇，没有推开他。

&esp;&esp;“你会问你哥哥要不要一起做爱吗？”他声音冷到极点，“你会吗？”

&esp;&esp;亓芽垂眸，低声道：“……是我错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esp;&esp;“两年，”顾淮谨嗤笑，语气里全是讥诮，“你睡了我两年，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和我说当时没想那么多？你不觉得好笑吗？”

&esp;&esp;“你为了那个阮谦元就要抛弃我。你们才认识多久？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真的喜欢他吗？”

&esp;&esp;亓芽沉默。沉默，就是答案。她确实喜欢阮谦元，这一点她无从辩驳。

&esp;&esp;她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他痛彻心扉，垂在身侧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是要把怒意生生压碎在骨头里。

&esp;&esp;他眼眶猩红，一字一句如同剜心：“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远比他早得多？”

&esp;&esp;亓芽猛地抬头，怔怔地望着他。顾淮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赤裸的痛苦，仿佛要将她撕碎。

&esp;&esp;“你从来没和我说过”她艰涩地说，“我以为你也只把我当朋友，或者，妹妹之类的我不知道。”

&esp;&esp;“你现在知道了，所以呢？”顾淮谨轻声反问，笑意森冷，“你能放弃他，选择我吗？”

&esp;&esp;“他有的我都有，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esp;&esp;“我们连第一次都是彼此的。”

&esp;&esp;“只要你选择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esp;&esp;亓芽眼底发酸，声音轻得快要消散：“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了而且，我只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