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离书给与不给,都没什么意义了。
&esp;&esp;不管他是怎么想的, 怎么看待那七年的, 终归是夫妻一场,就由她来画个句号。
&esp;&esp;也算是给她七年的青春, 一个交代了。
&esp;&esp;“臣妾先行告退。”
&esp;&esp;她孤零零地转过身,秋风和讥讽一起吹向耳中。
&esp;&esp;“何必呢?弄得自己像一个笑话,谁不知道郑娘子圣眷正浓, 未来必定执掌凤印,她还当自己是陛下的发妻吗?”
&esp;&esp;“目无尊卑,这般女子若是我夫君的妾, 早打杀了。”
&esp;&esp;命妇说罢, 忽感到寒芒在背, 似有谁充满杀意地看着自己, 她心中打了个突, 惧怕地四下找寻, 却根本寻不到那目光的痕迹。
&esp;&esp;……
&esp;&esp;主仆二人没走多远, 便在路边看见一个太监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往前走,一卷草席裹着,只露出那乱如枯草的一头发。
&esp;&esp;芊芊快步到他身侧, 向草席伸出手。
&esp;&esp;“别, 贵人,这脏。”
&esp;&esp;那太监并不识得后宫宫妃,以他的等级也见不着什么上位者, 见她刚从春春禧殿出来,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贵人。
&esp;&esp;芊芊并不理会, 拉起草席一看,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esp;&esp;是召儿。
&esp;&esp;她沉默着,心头涌上莫名的悲哀。
&esp;&esp;年轻太监灰败着一张脸,叹气:
&esp;&esp;“咱们这些奴才,命就是这样,不值钱。这丫头也是个苦命的,家里人都死光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奴才也是看她可怜……”
&esp;&esp;他说着说着,一物忽然被递到眼前。那低柔的女声传来:
&esp;&esp;“这东西还值点钱,你拿去典卖了,置办一口薄棺,好生安葬她,剩下的银钱你自个儿拿着罢。”
&esp;&esp;那太监一看,竟是个纯银打造的长命锁,刻莲花纹路,精细自不必说,光是那锁两边串起的两颗晶莹剔透的绿色玉珠,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esp;&esp;“这……”
&esp;&esp;“小主人都说赏你了,还不接着!”翠羽催促说。
&esp;&esp;待掌中一轻,芊芊的心中,突然感到了一阵久违的轻松。
&esp;&esp;怪不得人们总说,断舍离,断舍离。果真能断除烦恼,离苦得乐。
&esp;&esp;相思木已毁,留这长命锁,又有何用?
&esp;&esp;不若送予真正需要它的人。
&esp;&esp;唯有翠羽,面露担忧。
&esp;&esp;她终究记挂着那一年寿命之事……
&esp;&esp;小太监捧着那锁,忙不迭地磕头谢恩:
&esp;&esp;“多谢贵人,多谢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