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沈明枝抿唇:“那你怎么知道年糕的好吃?”
&esp;&esp;孟响说:“室友说的。”
&esp;&esp;她撩了撩头发,笑了一下:“我还以为是带女孩子过来吃,女孩子和你说的。”
&esp;&esp;孟响沉默几秒:“我姐也觉得年糕的好吃。”
&esp;&esp;沈明枝颇为遗憾:“你早说宁宁喜欢吃年糕的,我就点年糕的了。”
&esp;&esp;孟响说:“你可以再点一份,反正我卡里还有很多钱。”
&esp;&esp;沈明枝:“我一个人吃不完。”
&esp;&esp;孟响乜她一眼:“我不是人吗?”
&esp;&esp;沈明枝鼻息里溢出暧昧的笑:“你知道两个人同吃一样东西,意味着什么吗?”
&esp;&esp;孟响眼直勾勾盯着她,没吭声。
&esp;&esp;“意味着,”沈明枝故弄玄虚地拖长音调,“——容易幽门螺旋杆菌感染。”
&esp;&esp;“……”
&esp;&esp;无比煞风景的话。
&esp;&esp;孟响没辙地笑了下,继而起身,去吧台又点了一份年糕雪冰,伸手拿过店主递过来的红豆雪冰,回到座位。他万分配合地说:“放心,我三月的时候做过体检,身体健康,不带任何病菌。”
&esp;&esp;沈明枝愣了几秒,反问:“你不怕我携带病菌啊?”
&esp;&esp;孟响:“你有吗?”
&esp;&esp;沈明枝:“没有。”
&esp;&esp;他说:“那不就得了。”
&esp;&esp;没过多久,另一份雪冰也上来了。
&esp;&esp;该说不说,虽然店面捡漏,还只卖两样东西,但是雪冰做的确实好吃,奶香味十足。料也多,不止是表面覆盖着小料,挖勺往里挖,雪冰里塞满了一兜的红豆、年糕。
&esp;&esp;吃东西的时候,沈明枝能感受到其他桌女孩子似有若无望过来的眼神。
&esp;&esp;她低下头,拿出手机。
&esp;&esp;然后孟响就看到了桌上自己的手机震动,有消息弹进来。
&esp;&esp;是沈明枝的消息:好多女孩子在看你呢。
&esp;&esp;孟响无波无澜:无聊。
&esp;&esp;沈明枝:你不抬头看看吗,坐你右手边的女孩子好漂亮。
&esp;&esp;孟响:……
&esp;&esp;孟响:你好好吃东西吧。
&esp;&esp;消息发出去,孟响抬头,就看到坐他对面的沈明枝,蓦地起身,走到他右手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esp;&esp;距离拉近,孟响感觉到喉咙也随之收紧,呼吸稍显干涩。
&esp;&esp;坐下后,沈明枝抬眸,一脸无辜:“怎么了?”
&esp;&esp;孟响欲言又止,半晌后,摇了摇头,说:“看到了。”
&esp;&esp;第7章 chapter7
&esp;&esp;◎我有想到过你◎
&esp;&esp;人和人交往,最关键的是对方能不能通过你的眼神,读懂你的别有用心。
&esp;&esp;沈明枝越发觉得和孟响聊天是件有意思的事了。
&esp;&esp;是的。
&esp;&esp;是聊天。
&esp;&esp;像是闲暇时无聊逗猫的那种聊天。
&esp;&esp;两碗雪冰吃得很快,没多久就吃完。
&esp;&esp;夏天是个充满活力的季节,看天上悬挂的烈阳便知,世间万物,野蛮生长。除了人类,人类在夏天只想懈怠,只想窝在空调房里吹冷气吃雪糕。
&esp;&esp;沈明枝靠在沙发上,长叹一声:“我的车在外面晒了快有两个小时,估计里面跟蒸笼似的。”
&esp;&esp;孟响有时候又很不解风情,给她提可行性建议:“你现在把空调开起来,待会儿过去应该没有那么热。”
&esp;&esp;沈明枝接下去要说的话,就这么被堵回嗓子眼里。
&esp;&esp;片刻沉默。
&esp;&esp;孟响一言不发,安静地凝视着她。
&esp;&esp;沈明枝发现后,不躲不闪,与他对视,顿感好笑:“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esp;&esp;孟响摇了摇头:“没什么。”
&esp;&esp;顿了一秒,问她:“你和陆宴迟……”
&esp;&esp;还是纠结这个问题。
&esp;&esp;沈明枝坦诚:“他是我表哥。”
&esp;&esp;孟响的表情很平淡,没有得到真相的如释重负,也没有惊喜,古井无波的眼,眼帘一压一抬,“你找他办完事了吗?”
&esp;&esp;“办完了。”
&esp;&esp;“那你是不是真的要走了?”
&esp;&esp;他多加了一个词——真的。
&esp;&esp;沈明枝跟玩大找茬似的,抓住重点:“‘真的要走?’,那假的要走是什么意思?”
&esp;&esp;不同于她双眼狡黠,孟响的眼神非常清澈,好似不含任何私欲,清风霁月般开口:“要是不急着走,就晚点吧,这会儿太阳这么晒。”
&esp;&esp;“我可以现在开空调,过会儿再下去。”她把他的话还给他。
&esp;&esp;“……”
&esp;&esp;“但我现在确实懒得动,”恶作剧结束,沈明枝笑,“但我不知道在这儿干什么?你无聊的时候都会干些什么?”
&esp;&esp;孟响拧眉思索。
&esp;&esp;随即,沈明枝听到他问自己:“你现在很无聊吗?”
&esp;&esp;沈明枝耸了耸肩,“你不无聊吗?”
&esp;&esp;得到的是他否定答案:“不会。”
&esp;&esp;沈明枝歪头,不解。
&esp;&esp;孟响说:“有人陪着,为什么会觉得无聊?”
&esp;&esp;沈明枝说:“可是我们之间好像没有太多的话题。”
&esp;&esp;然后她便发现,孟响并没有看上去的沉默寡言——或许这只是成年人的保护色,倾诉欲因人而异——他比她想象中的会说话,“你和朋友在一起都聊什么,我应该也可以陪你聊。”
&esp;&esp;朋友。
&esp;&esp;他用的词很清澈,像他此刻琉璃般的双眼,也像他本人。
&esp;&esp;水至清则无鱼,太清澈的关系是无法进一步的。沈明枝很享受她和孟响之间的清澈关系。
&esp;&esp;思索片刻,她说:“聊最近买的包,聊共同好友的八卦,聊最近忙什么,待会儿要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