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然掌心“啪”地拍在桌上，延迟的疼痛在摇摇晃晃挪到黎楚面前时传达给神经，倒吸一口凉气。
&esp;&esp;待疼痛离开，他一只手用力拍在胸脯上，“我！”
&esp;&esp;姜然的脸颊红扑扑，像一颗熟透的苹果，身体左摇右摆，摇摇欲坠。
&esp;&esp;黎楚掌心箍住他的腰，防止人摔倒。
&esp;&esp;第38章 空白
&esp;&esp;“我！”
&esp;&esp;“我”了两次，姜然都没有说出后面的字，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黎楚的脸变成两张，重叠在一起。
&esp;&esp;他用力到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才勉强甩掉虚影，弯腰捧住黎楚的脸，凑上去。
&esp;&esp;脑袋里乱成一团浆糊，完全忘了他要说什么，只是看着这张脸，心里堵住的那股悲伤翻涌。
&esp;&esp;额头相抵，呼吸纠缠。
&esp;&esp;“阿楚，阿楚。”姜然小声呢喃，琥珀色的瞳孔染上一层水汽。
&esp;&esp;“啪嗒，啪嗒。”
&esp;&esp;泪珠滚落，落在黎楚的腿上，没入黑色布料。
&esp;&esp;黎楚心尖刺痛，抽回腰间的手，拨开姜然额前的碎发，向下，轻抚染上绯红的面颊。
&esp;&esp;“然然。”
&esp;&esp;他的声音极轻，却能轻而易举掀起姜然心底的涟漪。
&esp;&esp;“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些。”
&esp;&esp;黑眸平静无波看过来。
&esp;&esp;姜然见他这样，心里更难受了。
&esp;&esp;阿楚又在逞强，他明明难过得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下眼睑黑青。
&esp;&esp;泪水接连不断从眼眶流下，黎楚用手接住，拇指抹掉一股股的热泪。
&esp;&esp;“然然别哭。”
&esp;&esp;姜然鼻头发酸，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
&esp;&esp;“阿楚，心理不畅快要和我讲，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esp;&esp;说着，食指伸向黎楚的心口轻点。
&esp;&esp;黎楚抓住心口处的食指，目不转睛凝视。
&esp;&esp;然然在心疼他。
&esp;&esp;可他并不想见到姜然哭泣。
&esp;&esp;黎楚长臂一捞，将人抱起。
&esp;&esp;怀里的人缩成一团，眼里噙着泪，呆呆看着他。
&esp;&esp;“然然，你喝多了。”
&esp;&esp;姜然反应一会儿回神，手捂住发烫的眼睛，“好晕啊。”
&esp;&esp;此时，黎楚抱着他来到洗手间，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台面上。
&esp;&esp;在接触到冰凉的瓷砖时，姜然瑟缩了下。
&esp;&esp;“凉。”
&esp;&esp;黎楚低头，怀里的人双眼紧闭，纤长的睫羽轻颤，抱住他的腰不撒手。
&esp;&esp;“好然然，我们先刷牙，好吗？”
&esp;&esp;黎楚一边哄，一边抓住腰后的手，后撤身体。
&esp;&esp;姜然半睁开眼，东倒西歪的样子看得人心惊。
&esp;&esp;黎楚将手重新放到腰后，一只手放在姜然的背脊，另一只手接水，挤牙膏。
&esp;&esp;“然然，张嘴。”
&esp;&esp;姜然的眼睛虽然闭着，但还是乖乖张开嘴。
&esp;&esp;刷完牙，黎楚又给他洗了脸和脚。
&esp;&esp;忙活完，抱着人回到床上。
&esp;&esp;黎楚从衣柜里拿出浴袍，脱掉姜然身上沾湿的衣服。
&esp;&esp;瓷白的肌肤闯入视线，他撇开视线，快速套上浴袍。
&esp;&esp;脖颈后的腺体发烫，梅子酒的味道钻出。
&esp;&esp;黎楚放下姜然，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好。
&esp;&esp;等他从浴室里出来，床上的人呼吸均匀，睡得正酣。
&esp;&esp;他掀开被子，手臂横过窄腰，忍不住在微张的唇上，落下一吻。
&esp;&esp;睡梦中的人砸砸嘴，嘟囔着：“阿楚，喜欢。”
&esp;&esp;黎楚失笑，食指蜷起，刮了下小巧的鼻尖。
&esp;&esp;然然喝醉酒的样子，着实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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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天，姜然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醒来。
&esp;&esp;他盯着头顶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esp;&esp;脑海里闪过昨晚的片段，最后停留在打电话给服务员又要了两瓶酒的地方，戛然而止。
&esp;&esp;后面的事他怎么记不起来了呢？
&esp;&esp;姜然低头。
&esp;&esp;身上的浴袍是阿楚给他换的吗？
&esp;&esp;这时，浴室的门打开，姜然支起上半身，被子从肩头滑落。
&esp;&esp;随着脚步靠近，黎楚穿着浴袍出现在眼前，刚洗过的发梢偶尔落下一滴水滴。
&esp;&esp;“然然，早。”
&esp;&esp;窗外的日头十足，阳光投进屋内，沐浴露和信息素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梅子酒的味道更胜一筹。
&esp;&esp;姜然疑惑。
&esp;&esp;按理来说，刚刚沐浴过后，定然是沐浴露的香味更浓些。
&esp;&esp;就在他出神之际，黎楚背对着他，弯腰拎起购物袋，从里面掏出崭新的衬衫和西裤，脱掉浴袍，往身上套。
&esp;&esp;姜然赶忙扭过头，心脏的鼓动，吵得他耳鼓疼。
&esp;&esp;大清早就给他看这么刺激的东西，而且还是酒后！
&esp;&esp;姜然结巴着回应已经过去一分钟的打招呼。
&esp;&esp;“早，早。”
&esp;&esp;换衣服的窸窣声片刻停止，姜然这才扭过头。
&esp;&esp;黎楚站在阳光下，两手在前，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被系上，来到脖颈上的最后一颗。
&esp;&esp;姜然的心陡然一提，蹦下床。
&esp;&esp;“让我看看。”
&esp;&esp;说着，他拨开黎楚的手，仔细检查。
&esp;&esp;他喝醉酒咬人的事还历历在目，怎能不慌！
&esp;&esp;黎楚勾唇，黑眸里的宠溺能溺死人。
&esp;&esp;“然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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