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他教了那人一项脱身逃命的法子,还给了他一副易容面/具。”
&esp;&esp;林诗音对他口中的那个人有所猜测,但顾绛既然从未叫破对方的身份,她便也不追问,只道:“也有可能是莲花生把东西给了旁人呢。”
&esp;&esp;轻纱后的女子看不清面容,熙熙攘攘的人声中,一字一句却好像就在耳边:“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年少时他性格十分乖张,最看不得别人幸福圆满,别人过得好了,他就觉得自己越发低落痛苦,所以他最爱探究那些繁华盛景下的隐私蠢动,而且从不做没来由的事,他既然给了莲花生易容面/具,就是觉得他日后一定用得上。”
&esp;&esp;百朵金莲齐绽放,何等盛景,可在有些人看来,人间不是西方圣境,佛寺也非清净地,否则为什么要争这一时的盛名呢?莲花的根扎在污泥里,灯火只亮得一时,到灯熄人散时,又有多少人在意枯萎的花朵落入泥塘中?
&esp;&esp;顾绛举起左手:“你站在外头没看见,他的左手缺了两根手指,食指和拇指都被人斩断了,所以才一直缩着怕被人看见,而莲花生正是一个左撇子。”
&esp;&esp;林诗音长叹了一口气,这口热气化作一阵白雾,转瞬即逝:“一个手艺人,若是断了惯用手的两根手指,便再也做不出那么好的花灯了,他既然因莲花灯得名号,做不成莲花灯后,莲花生就死了。”
&esp;&esp;至于莲花生“死了”的原因,两人心中都明白,既然特意针对他的手,便是不让他继续做灯,而他易容改面才活下来,躲在这小店里,对外说死在了火灾中,背后必然又有许多不得已。
&esp;&esp;顾绛轻声道:“人啊,到了哪里都甩不脱名利是非,何况这里是京城呢。”
&esp;&esp;林诗音抬头看着头顶灰沉沉的天空,隔着轻纱越发朦胧,原本轻松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她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现在,我们是去见他另外两个师兄吗?”
&esp;&esp;顾绛道:“你看,和聪明人说话总是一点就透的。除了他的两个师兄,还有一个人,据说此人的手艺还在老龙头的三个弟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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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走出了这一片的街巷,顾绛领着林诗音拐进一家店铺,再出来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进了内城。
&esp;&esp;如今的京城是分内外城的,外城多是些普通百姓居住,而内城则是达官贵人的居所,为了能每日早朝去皇城中见皇帝,或赶往各个衙门做事,官员们自然要住得离皇帝近一些,能在这里做生意的,不但要有本事,还得有权势。
&esp;&esp;进门的价格自然也比寻常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