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牵扯到谁,是什么‘异世之魂’还是别的什么妖孽……吾都会让他,以及所有可能与此事有关的人,给母妃陪葬。”
&esp;&esp;说完,他恢复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悠然离去。
&esp;&esp;门被轻轻拉开,又合上。六皇子离开了,留下梁王独自一人站在冰冷的书房里,面色惨白如纸,浑身发冷,仿佛被那句“陪葬”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温度。
&esp;&esp;这么多年来梁王深知这位“侄儿”的底细,自然知道心思缜密,又睚眦必报的谢靖嵘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esp;&esp;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sp;&esp;翌日早朝,金銮殿上。
&esp;&esp;赤华道人之事引发的波澜尚未平息,又一则紧急奏报如同重锤砸在殿内——河州在水患之后,竟爆发了瘟疫!
&esp;&esp;奏报详细陈述了灾情,并隐晦提及,因前钦差四皇子在任时中饱私囊、工程敷衍,导致防灾不力,救灾亦不及时,方才酿成此祸。
&esp;&esp;皇帝本就因自身毒患和贵妃预言而心烦意乱,此刻听闻瘟疫,更是眉头紧锁,他将奏折狠狠的摔到地上,阴沉的目光扫过群臣:
&esp;&esp;“众卿家,河州瘟疫,该如何处置?谁有良策?”
&esp;&esp;殿内一时寂静。瘟疫二字,如同洪水猛兽,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且河州经四皇子一番折腾,国库确已耗费颇巨,这是不争的事实。
&esp;&esp;此时,姚策出列,自他与端阳公主大婚后,已隐隐被视为六皇子一党。四皇子倒台前还颇有闲言碎语,如今倒都是巴结他之辈了,有了六皇子保驾护航,官位更是一路高升。
&esp;&esp;他声音平稳,条理清晰:
&esp;&esp;“陛下,臣以为,当以求稳为主。四皇子先前虚报灾情、贪墨工程款,致使国库虚耗甚巨,此乃前车之鉴。
&esp;&esp;如今河州所报瘟疫,情状究竟如何,是否如奏报所言那般严重,尚需核实。
&esp;&esp;臣恐其中亦有夸大之嫌,若贸然大兴人马,调拨巨资,恐再次劳民伤财,正中地方官吏下怀。”
&esp;&esp;他顿了顿,见皇帝沉吟不语,继续道:
&esp;&esp;“况且,瘟疫之症,非同小可,并非投入银两人力便可立时解决。一旦处置不当,反而可能致使疫情随人员流动扩散,祸及周边州府,酿成更大灾祸。”
&esp;&esp;见皇帝点了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他所言,姚策的底气便更足了些:
&esp;&esp;“依臣之见,不若先行封锁河州通往外界之要道,严控人员出入,以防扩散。
&esp;&esp;同时,可派遣一小队经验丰富之医官,携基础药物前往,指导当地防疫。
&esp;&esp;再拨付有限粮草,安抚民心即可。至于疫情……生死有命,尤其老弱病残,实难抵抗,强行救治,恐事倍功半,耗费巨大而收效甚微,当以大局为重。”
&esp;&esp;他的话语冷静得近乎残忍,将“节省国力”、“控制风险”置于无数灾民性命之上,其核心便是“弃卒保帅”,默认了部分灾民的死亡是必要的代价。
&esp;&esp;此言一出,部分官员虽觉不妥,但考虑到瘟疫的可怕和国库的现实,也纷纷默然,或出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