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想起这些,赵言不由地出了一层冷汗,他缩了缩脖子道:“一想起他来,我就浑身难受,还是不说了。”
&esp;&esp;雍少阑唇抿成了一条线:“是,摄政王雍少阑?”
&esp;&esp;“咦?”赵言意外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阑兄认识他?”
&esp;&esp;雍少阑淡淡道:“听说过一二。”
&esp;&esp;“不说了不说了,提起他晦气的很,”
&esp;&esp;赵言吃完了粥,放下自己的碗,迫不及待去看自己采到的草药:“对了,阑兄猜猜我今天找到了什么药?”
&esp;&esp;晦气?
&esp;&esp;雍少阑眸子沉了沉,没了胃口,将筷子放下,吁了口浊气。
&esp;&esp;这时候少年抱着簸箕跑了过来:“你看!”
&esp;&esp;半瞎子雍少阑:“……”
&esp;&esp;“嗐,看我着榆木脑袋,”赵言:“这里有很珍贵的治疗眼疾的药材,一株都要卖上五十两银子呢,我今天运气好的不得了,一下子找到了三株!”
&esp;&esp;赵言一脸求夸夸:“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esp;&esp;“嗯。”雍少阑拂袖,摸了摸簸箕里的草药,“改日可以让大牛带去镇子上的药堂去,这样你就有银子买马儿,找你的家人了。”
&esp;&esp;“这个不着急,”赵言说着,坐了下来,把那三株草药拿了出来,单独放着。
&esp;&esp;阑兄说的对,有这三颗草药他就能换一匹马儿进京了,但是大牛也说了,这药难得的很,要是自己花钱买少说也要一百两银子,阑兄这般照顾他,应该好好回报他!
&esp;&esp;赵言抿了抿唇:“大牛告诉我,这个药说不定能医治你的眼睛,明日我就带着去找大牛,制成药膏给你敷眼睛,说不定很快阑兄你就能看到了。”
&esp;&esp;“嗯?”雍少阑有些意外:“沈兄弟这份恩情,在下怕是要无以为报了。”
&esp;&esp;赵言搓了搓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哎呀,阑兄不要这么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esp;&esp;雍少阑莞尔一笑:“累了吧,你休息一下,我给你煎药,顺便烧水给你擦擦身子。”
&esp;&esp;……
&esp;&esp;赵言确实是累的不行,在山上走了一整天,脚下磨出来好几个水泡,雍少阑这么一说,他顿感无力,就真的回房间躺了一会儿,结果就这么咪着了。
&esp;&esp;再醒来之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雍少阑端着热水进了门,“沈兄弟,热水好了,擦擦身子。”
&esp;&esp;赵言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好。”
&esp;&esp;雍少阑把热水放下去出了门,去给少年拿他晒干的衣服,结果他再回去的时候,赵言已经把自己全身脱光了。
&esp;&esp;少年解开了发带,长发披肩,遮住半张洁白的背,盈盈一握的腰肢下是略丰腴的,一双腿修长笔直,正背对着他微撅着身子,去拿竹床上的衣服。
&esp;&esp;雍少阑目光停顿少顷,随后转身出了门,背对着竹帘:“沈兄弟,衣服给你拿过来了,你取一下。”
&esp;&esp;“!!!”
&esp;&esp;忘记关门了!
&esp;&esp;s!
&esp;&esp;赵言一把握住自己的要害之处,又觉得遮不住,握住了脸,一顿手舞足蹈之后,他揪着自己的寝衣套了上去,动手去门前拿自己的衣服:“那个,抱歉啊阑兄,我忘记关门了。”
&esp;&esp;雍少阑滑了滑喉,仰首长长咽了口气道:“无、无碍。”
&esp;&esp;赵言不喜欢人家看他洗澡,从记事之后,每次洗澡他都得把宫里的小太监都清出去,长这么大,被人看光光的次数屈指可数。
&esp;&esp;尤其,阑兄还是个断袖,他这样都算对人家性-骚-扰了吧?
&esp;&esp;“…………”
&esp;&esp;匆忙将自己身子擦了一遍,赵言换上自己的干净衣服,将木盆端了出去,结果走到院子里,发现树下的竹竿上搭了简单的帘子,里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好像阑兄弟也在洗澡。
&esp;&esp;赵言走过去,把洗澡水倒了,看到一段虬结有力的手腕握着一柄木勺,在凉水桶里取水,“咦,阑兄你怎么用冷水洗?”
&esp;&esp;里面的雍少阑,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压制下去的燥意又突然更汹涌地冲了上来。
&esp;&esp;男人滚了滚喉,声音有几分喘意:“………沈兄弟,锅里还有热水,泡泡脚去吧。”
&esp;&esp;赵言又不是傻子,听出来男人这是在赶他。
&esp;&esp;赵言从地上站起来,倒了水,慢吞吞往厨房走……这时候脑子突然灵光了!
&esp;&esp;他方才蹲在人家脚下,是不是很像是偷-窥狂???
&esp;&esp;……
&esp;&esp;赵言乖乖听话,打了水回房间泡脚,雍少阑冲完凉水澡回去的时候,少年正蔫吧着脑袋,小手搓着,不知再伤神什么。
&esp;&esp;他走过去,将煎好的药端了进去,问道:“怎么了?”
&esp;&esp;赵言没抬头,心里琢磨着应该怎么和男人解释,“我……”
&esp;&esp;说罢,他抬起脑袋,看了面前一身素衣的男人:“……阑兄你的眼珠很正常哎?”
&esp;&esp;雍少阑平时双目上总带着一根黑色的布条,赵言便以为他的眼是坏了的,或者是畸形的。但面前的男人应该是刚洗漱过,长发披肩,脸上还带着一些水珠,双眸也并未遮盖,一双深邃狭长的眸子……
&esp;&esp;——重瞳。
&esp;&esp;赵言看清楚了,男人的眼仁中,排布着一大一小两个瞳孔。
&esp;&esp;雍少阑知道少年看到了,他蹲下身,动手给少年按摩水里的脚丫:“沈兄弟会觉得丑吗?”
&esp;&esp;赵言呆住了,好半天脑子才转过来,这时候自己的脚丫已经被男人握在了掌心,不轻不重地在脚心揉搓:“唔……”
&esp;&esp;雍少阑没再追问少年自己的眼睛丑不丑的问题:“脚下穴位多,按按,一会儿再上点药,明日就不疼了。”
&esp;&esp;赵言咬着唇,感受着那温柔的动作,身子慢慢也放松了下来,再次去看男人那有些妖冶的双眸:“……不丑,甚至有些好看?”
&esp;&esp;赵言说的是心里话,他长这么大,阑兄是他见过最英俊的男人了,瞎了眼只能算白玉微瑕,现下看到那双罕见的重瞳,只觉得和他那张矜贵清冷的长相有些不符。
&esp;&esp;像妖僧?
&esp;&esp;雍少阑的嘴角抬了抬,用掌心握着少年的脚掌,轻轻在那洁白的脚趾上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