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当面对质符咒之事。”
&esp;&esp;有奉宸卫领着个瘦削书生过来,往管事面前一站。管事定睛看去,当即错愕道:“这人?这人不是韩鹿鸣!”
&esp;&esp;叶阳辞作疑惑状:“不会吧,他就是住在卢府后园之人。你们踩点时不是认过脸吗,就是他。”
&esp;&esp;管事顿足:“咳,真不是!之前是认过脸,可不是这张脸啊!”
&esp;&esp;叶阳辞笑了笑:“原来真是踩过点、认过脸的,所以你们派人去卢府后园,想杀的是饮溪先生的高徒韩鹿鸣,是吧?”
&esp;&esp;管事自知情急之下被套了话,矢口否认:“不不不,我们没杀韩鹿鸣,方才实是被大人绕晕头了。”
&esp;&esp;叶阳辞又道:“不是韩鹿鸣,那你们想杀莫不是这位公子?”
&esp;&esp;“也不是,我们真没想杀任何人。”
&esp;&esp;“既然住在卢府后园的并非韩鹿鸣,那谁又能证明在容府阁楼上画符咒、制巫蛊的是韩鹿鸣,而非你们的人呢?”
&esp;&esp;为了证明自己与厌胜无关,就得证明韩鹿鸣的存在。为了证明韩鹿鸣存在,就得承认自己在卢府后园认过脸、下过杀手。不承认杀人,就要把活生生的人找出来。可是住在卢府后园之人又不是韩鹿鸣。那韩鹿鸣去哪儿了?韩鹿鸣真的存在吗?
&esp;&esp;简直是个死循环!管事陷入了绝望。
&esp;&esp;永安殿中,容九淋也几近陷入绝望,延徽帝问他:“你派手下去卢府后园杀人灭口时,是否想过对方手里的东西早已寄存在别处,你就算费尽心机也取不回来?”
&esp;&esp;容九淋心凛,当他说的是韩鹿鸣与其手上的举荐信、御赐信物,竟这么快就捅到御前了?只能装傻道:“臣不知陛下说的何意,什么卢府后园杀人灭口,臣从未做过此等违法之事。”
&esp;&esp;延徽帝嗤之以鼻:“他一个小辈,又不是从小待在身边的,能知道些什么?你是揣了多少见不得光的心虚事,才担心被他拽下马来?”
&esp;&esp;他是年轻,才求学数年,但毕竟天分高,又是唯一的关门弟子,将来必将继承大儒衣钵,位列朝堂更是个威胁,如何不担心。容九淋继续装傻:“陛下,臣愚钝,着实听不懂。”
&esp;&esp;延徽帝皱眉含怒:“容九淋,再睁眼说瞎话,朕就治你欺君之罪!你敢说你与他那个无人不知的老子毫无瓜葛?”
&esp;&esp;自己与他老师的关系,朝野上下皆知,这个隐瞒不得。容九淋道:“饮溪先生名满天下,无人不知,臣自然也不例外。且论辈分,他是臣的师祖,臣自然尊敬。除此之外再无瓜葛,经年未见,对他弟子也并无了解。陛下忽然说什么杀人灭口,臣惶恐至极。”
&esp;&esp;延徽帝一怔:“你说宋涉,宋饮溪?”
&esp;&esp;容九淋觉得哪里不对:“陛下问臣与他老师的瓜葛,臣照实答。但杀人指控,臣的确一头雾水,臣从未见过饮溪先生的弟子,又何来的杀人灭口?”
&esp;&esp;延徽帝也觉得哪里不对:“什么饮溪、弟子?朕说的是那个监守自盗、臭名远扬的卢敬星,和躲在卢府后园的余孽卢临兆!”
&esp;&esp;容九淋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派去的人杀错目标!对卢敬星的儿子下了手……
&esp;&esp;延徽帝脑子里转了几个弯,琢磨过来了:“你以为朕说的是宋饮溪与他的弟子?原来你的目标是他们!”
&esp;&esp;容九淋强自镇定:“陛下明鉴,臣从未对想过加害谁。方才是臣误会了陛下的言下之意。”
&esp;&esp;“不是误会,是混淆。”延徽帝断然道:“宋饮溪弟子、卢敬星儿子,你下毒手的是哪个?”
&esp;&esp;“臣没有,臣不是——”
&esp;&esp;“或许两个都是——容九淋,你一手遮天,想杀谁就杀谁,还要叫朕给你背黑锅,真是完完全全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esp;&esp;第143章 叶阳辞你是恶鬼
&esp;&esp;这话太重了,重得要人命。
&esp;&esp;容九淋当即跪地,行大礼:“陛下!臣这一路走来全赖圣恩浩荡,早已将性命家小都系于陛下一念之间,只想尽心竭力为陛下效命,又何曾有过违逆之举?”他哭得老泪纵横,以额头重重叩地,“陛下啊!臣的忠君之心,天日可表!”
&esp;&esp;延徽帝嫌恶他生出贰意与不臣的野心,但毕竟相处多年,见他这般倾情剖白,又陷入了钓鱼要不要提竿似的犹豫中。
&esp;&esp;倒也不是有多舍不得,而是丢弃习惯的东西之前,总需要一个打破惯性的决心。
&esp;&esp;叶阳辞与宁却尘正是在这时来到永安殿外,带着搜查到的证据,请求面圣。他们在宫道里遇上了袁松,将这个消息灵通的大太监也一并捎上了。
&esp;&esp;内侍通传后,出来宣他们进殿。袁松低声问那小内侍:“殿内情况如何?”
&esp;&esp;“回爷爷,皇上方才发了脾气,容相这会儿又嚎啕又磕头的,奴婢瞧皇上似乎有点踌躇。”小内侍同样低声答。
&esp;&esp;袁松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回头提醒叶阳辞与宁却尘:“咱们皇上的性子,二位大人是知道的。”
&esp;&esp;需要慎重时刚愎,需要决断时犹豫。关键时刻,轻重得宜地推一把,就能往你想要的方向轰隆隆地碾过去。
&esp;&esp;叶阳辞点头,微声道:“袁公公,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想掺和进来,与容九淋也无利害冲突,但眼下案子已经查到这一步了,就算你束手旁观,容九淋也会将你划入与他对立的一方。打蛇不死,自遗其害,他若活过今夜,我们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esp;&esp;袁松在巫蛊案中干活不见人,也正是怀着不愿与阁相彻底撕破脸的心思。但眼看案子越查越触目惊心,他也开始盘算容九淋还能不能渡过这一劫。倘若不能,那他干脆就落井下石,赚个功劳在手也好。
&esp;&esp;于是他说:“咱家没怎么读过书,不如朝堂上的大人们见识长远,但咱家也有个好处,就是会看形势。”
&esp;&esp;这话就是哪边风大就往哪边摆的意思了,叶阳辞了然地朝他淡淡一笑。
&esp;&esp;三人同进了殿,行礼。
&esp;&esp;延徽帝示意容九淋起身,自己踱到御案后方坐下,说:“办案人与嫌犯都来齐了,干脆就在这里讯问,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叶阳辞,你先说。”
&esp;&esp;容九淋迅速擦干净脸,目光森然地望向叶阳辞。
&esp;&esp;他早该在前年卢敬星死于狱中时有所警醒。不能因卢敬星开始尾大不掉,就想着趁机弃子,扶持一个更听话的新户部尚书上去;更不能因为叶阳辞被外放山东,头上又悬了把一年后就会斩下来的铡刀,而对这小子掉以轻心。如今悔之晚矣!
&esp;&esp;叶阳辞对来自阁相的威胁眼神视若无睹,拱手道:“臣遵旨。那么臣就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