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为你超级无敌巨想我?”
&esp;&esp;郁江倾突然转身朝着他走来。
&esp;&esp;距离越来越近,凌衔星下意识往后仰了仰,但对方完全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
&esp;&esp;高大的身影在跟前欺近,凌衔星后腰靠着流理台,两只手撑在流理台边沿,心脏突然就飞快跳动起来。
&esp;&esp;“你干嘛?”
&esp;&esp;郁江倾垂眼,偏薄的唇似乎勾起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但还算不上笑的程度。
&esp;&esp;“你挡着水池了,我怎么洗手?”
&esp;&esp;“猜得倒是挺准。”
&esp;&esp;凌衔星愣了一下。
&esp;&esp;猜得挺准的意思不就是
&esp;&esp;——我超级无敌巨想你。
&esp;&esp;见人呆愣在了原地,郁江倾也没有提醒人的意思,仗着身高倾身,两只手臂环越过凌衔星,冲洗干净手上的淀粉。
&esp;&esp;方寸之间,柠檬糖清新的味道跟冷调的香水气味交融在一起。
&esp;&esp;几乎都快抱到一块。
&esp;&esp;凌衔星总觉得姿势有点怪怪的,指尖无意识在流理台边沿扒拉了好几下。
&esp;&esp;可是看郁江倾淡漠的神情,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esp;&esp;对方是不是被他猜中心思害羞了,所以才用这种面对面的诡异洗手方式来表达友好?
&esp;&esp;郁江倾洗完手离开。
&esp;&esp;凌衔星探头,“你不是洁癖很严重嘛,怎么能做菜?”
&esp;&esp;郁江倾刚想反问他什么时候有洁癖,又想起自己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病,一直以洁癖示人。
&esp;&esp;现在还不到让对方知道的时候。
&esp;&esp;“不影响做饭。”
&esp;&esp;“这样啊”
&esp;&esp;凌衔星开始没话找话说,“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啊,好厉害,我一进厨房就跟拆迁队似的,煮个蛋还好,但要是其他的我就不会了。”
&esp;&esp;“一直都会。”
&esp;&esp;凌衔星觉得郁江倾这家伙真的很擅长把话说死。
&esp;&esp;不过还好,谁让他是个找话说的小天才呢,再冷的雪人他都能给聊出花来!
&esp;&esp;“你高中的时候也会吗?”
&esp;&esp;“嗯。”
&esp;&esp;“那等我下次穿回去,我一定要缠着你做饭给我尝尝嘿嘿~”
&esp;&esp;郁江倾:“”
&esp;&esp;他冷声,“这顿都没吃上,开始想下顿了?”
&esp;&esp;凌衔星凑过去,朝着人笑,“这不是想跟同桌你一直好下去嘛,所以才要规划未来啊。”
&esp;&esp;郁江倾看了眼对方,开始榨柚子汁,凌衔星顺了瓣柚子肉嚼嚼。
&esp;&esp;没话找话说的小天才又开始试图找个聊天的切入点,他的目光乱晃,无意间落在郁江倾的手上,顿住了。
&esp;&esp;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对方的指尖并非像是之前乍一看那样冷白如玉。
&esp;&esp;十根手指最上方那一截指节上面全都交错着细密的疤痕。
&esp;&esp;只是疤痕的颜色也很浅,跟肤色很接近,所以不易察觉。
&esp;&esp;似乎是注意到凌衔星的目光,郁江倾同样静静看过来。
&esp;&esp;“你的手”凌衔星声音都不自觉轻了,“怎么了?”
&esp;&esp;郁江倾淡淡:“挖废墟。”
&esp;&esp;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凌衔星心脏猛跳。
&esp;&esp;鼻子突然有些酸涩,他无意识张了张嘴,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esp;&esp;许久,他轻轻问:“疼不疼?”
&esp;&esp;“还好。”
&esp;&esp;这个话题过于沉重,凌衔星不打算再延续下去让郁江倾想起不开心的回忆。
&esp;&esp;于是他决定换一个话题。
&esp;&esp;“那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的家庭情况呢,跟我说说呀。”
&esp;&esp;郁江倾侧眼,“你想见我家长?”
&esp;&esp;这话有点怪怪的,凌衔星琢磨了一下,“想多了解一点自己的好朋友嘛,你看你对我的家庭背景这么清楚,我却不知道你的。”
&esp;&esp;“两个赌鬼。”
&esp;&esp;赌鬼
&esp;&esp;一会儿后,凌衔星才意识到郁江倾是在说他的父母。
&esp;&esp;在有了这个意识之后,他大脑突然一阵钝痛。
&esp;&esp;有什么混乱的画面一闪而过,伴随着刺耳的尖叫跟他自己焦急的喊声,最后是刀具落地的声响。
&esp;&esp;郁江倾注意到他面色不对,“怎么了?”
&esp;&esp;凌衔星缓过神来,恍惚摇了摇头,“没事”
&esp;&esp;“那你父母现在在哪?”
&esp;&esp;郁江倾答得面无表情,“死了,高三入狱,前年出狱意外死亡。”
&esp;&esp;凌衔星深吸一口气,那个意外姓郁名江倾吧。
&esp;&esp;找话说的小天才今天翻车了,居然连着踩到两个雷,连着提了两壶不开的。
&esp;&esp;干巴巴笑了一声,决定暂缓找话题,就这么静静看着郁江倾做菜也不错。
&esp;&esp;结果反倒是郁江倾开了口,“还去酒吧吗?”
&esp;&esp;凌衔星想了想,“如果陶哥还有需要的话,我再去吧。”
&esp;&esp;酒吧的客流量已经扩大了几倍,常客也定下来一批,凌衔星觉得自己已经对得起之前拿的钱了。
&esp;&esp;找时间去酒吧跟陶哥说一声就行,虽然不打工了,但还是朋友嘛。
&esp;&esp;郁江倾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esp;&esp;凌衔星难得安静,乖乖待在旁边欣赏大雪人做饭。
&esp;&esp;他也觉得自己真不正常,正常人猜出眼前的人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能下黑手,肯定会下意识恐惧远离。
&esp;&esp;但是凌衔星潜意识却觉得这才正常,郁江倾从来都应该是这么一个狠角色。
&esp;&esp;从他第一眼见到郁江倾的时候,似乎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esp;&esp;凌衔星很喜欢看小说,尤其是那种主角跟反派势均力敌你争我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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