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怕她胡思乱想,郁离赶紧道:“娘,我和宵哥儿还有话说,我们先回房了。”
&esp;&esp;周氏顿时就笑了,决定不打扰小两口,反而催道:“去吧去吧,你后天要出门呢,确实要和宵哥儿好好说说话。”
&esp;&esp;见她又露出那种欣慰中夹杂着某种讯息的古怪笑容,郁离有些紧张,扯着傅闻宵的袖子,僵硬地回房。
&esp;&esp;若是旁人,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她并不在意。
&esp;&esp;但面对周氏时,她总会紧张。
&esp;&esp;或许更多的是心虚。
&esp;&esp;她知道婆婆以为她和傅闻宵是夫妻,婆婆对她好的前提,也因为她成为傅闻宵的妻子,当婆婆的照顾儿媳妇是应该的。
&esp;&esp;可她知道自己的事。
&esp;&esp;从这个世界醒来后,她第一个见的人是昏迷中的傅闻宵,第二个就是周氏。
&esp;&esp;可以说,周氏的耐心和包容,让她能迅速地熟悉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esp;&esp;她就是舍不得周氏做的饭菜,舍不得周氏对她的好,想继续赖在傅家。
&esp;&esp;若是她不是傅闻宵的妻子,她和傅家没什么关系。
&esp;&esp;和周氏自然也没关系。
&esp;&esp;这么一想,郁离觉得,还是先占着傅闻宵妻子的身份吧。
&esp;&esp;只是这样的话,到底有些对不住婆婆,特别是每次婆婆觉得他们夫妻感情很好时,让她心头发虚,觉得自己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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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闻宵顺从地由她拉着抽子回房。
&esp;&esp;等看到她严肃的表情时,他心头打了个突,瞬间脑海里掠过诸多想法,最后又一一压下,平静地看着她。
&esp;&esp;傅闻宵主动开口:“离娘,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esp;&esp;“其实也没什么事。”郁离挠了挠脸,“刚才是不想让娘太担心,就……”
&esp;&esp;傅闻宵唇边的笑容微敛,看起来有些失落,“是这样吗?我还以为……”
&esp;&esp;郁离不解地看他,不知他为什么很失落,继续说道:“其实也是有事和你说,今天屠叔来找我,和我说剿匪的事……”
&esp;&esp;她将宣怀卿要找她去余庆县剿匪的事和他说了说。
&esp;&esp;重点还是那五百两的赏银。
&esp;&esp;傅闻宵平静地听着,先前听她说要去余庆县时,他心里就估摸着应该是和剿匪有关的事。
&esp;&esp;“应该会去几天。”郁离估算着,“快的话三四天,慢的话十天这样。”
&esp;&esp;傅闻宵点头表示知道了,“你要小心些,别受伤了。”
&esp;&esp;他并没有阻止她,就算他心里也有些担心,但他更希望她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esp;&esp;显然,她很乐意去做这些,不仅是为了赏银。
&esp;&esp;“我知道。”郁离一脸严肃,“我不会受伤的,就算受伤,我也可以自己治疗。”
&esp;&esp;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如果离开几天,就没办法给他输送异能,当即就拉住他的手。
&esp;&esp;傅闻宵的手指微微动了下,没有拒绝她的碰触,只是每次都克制不住耳尖发红,幸好她没注意到。
&esp;&esp;郁离道:“我这两天多给你治疗吧。”
&esp;&esp;她决定这两天的异能都给他。
&esp;&esp;傅闻宵无奈地笑了下,说道:“没关系,最近我的身体好许多了,只要不太过劳累,对正常生活也没什么影响。”
&esp;&esp;比起过去那三年,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已经很好。
&esp;&esp;“是吗?”郁离怀疑地看他,“昨天我回来时,你的脸色不怎么好。”
&esp;&esp;傅闻宵镇定地说:“可能是看书太久,许久没动,突然站起,所以有些难受,缓一下就好。”
&esp;&esp;郁离瞅着他,接受了他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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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郁离前往余庆县的前一晚,傅闻宵突然给她二百两银子。
&esp;&esp;她愣了下,狐疑地看他,“这是哪里来的?”
&esp;&esp;难道他又抄孤本去卖?这也不对,“松鹤先生”的手抄孤本可是很值钱的,不可能只有二百两银子。
&esp;&esp;傅闻宵镇定地说:“昨天我给刘员外作了一幅画,这是他给我的酬金。”
&esp;&esp;早上她不在家时,他便在书房作画。
&esp;&esp;大概是许久不曾动笔,加上站在窗边想了不少事,是以他的身体有些负荷不住,她回来时才会发现他的脸色难看。
&esp;&esp;这种事他不好意思和她说。
&esp;&esp;郁离很吃惊,“你还会作画?”
&esp;&esp;她以为他的书法很好,并不知道他还会作画。
&esp;&esp;“略通一二。”傅闻宵谦虚地说。
&esp;&esp;琴棋书画,君子六艺,这些东西他从小便接触,朝着长辈们安排的路成长。
&esp;&esp;他的记忆不错,学这些很容易,能打发无聊的时间。
&esp;&esp;只是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用这些技能去赚钱。
&esp;&esp;若是几年前,有人和他说,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人,特地去卖画赚钱,他觉一定得那人疯了。
&esp;&esp;现在却甘之如饴,将一个人放在心里时,原则会不断地为她打破。
&esp;&esp;傅闻宵将银子递给她,说道:“离娘,我现在身体好啦,可以赚钱,你别那么辛苦。若是那些事实在危险,你可以回来,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我们都在家里等你。”
&esp;&esp;郁离眨了下眼睛,然后说:“其实不危险的。”
&esp;&esp;除非是上辈子的那些基因战士,否则这个世界的人对她而言,都不算危险。
&esp;&esp;当然,京城的那国师还不知道什么来历,暂时不能判断他有没有危险。
&esp;&esp;傅闻宵认真道:“可是我担心。”
&esp;&esp;郁离难得有些词穷,她不是不知好歹的,别人的善意让她很难拒绝,只好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打不过我还可以跑,我跑得可快了。”
&esp;&esp;这话她说得理直气壮,像个孩子似的,想得很简单。
&esp;&esp;傅闻宵失笑,到底不舍得为难她,柔声说:“好,如果打不过你就跑,别受伤了。”
&esp;&esp;见他不再扯着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