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啊!!!”
&esp;&esp;甜钰猛地睁开眼,她大口大口呼吸着,似乎下一刻就会窒息而亡一般,全身颤抖着,一身的冷汗。
&esp;&esp;等她渐渐缓神,才感受到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esp;&esp;她甚至没有办法思考这是谁的怀抱,只紧紧抱住他,像是落水之人能抓住的唯一浮木。
&esp;&esp;她颤抖着大哭着,咒骂着自己的无能。
&esp;&esp;咒骂着自己的愚蠢。
&esp;&esp;“没事了没事了,只是梦。”
&esp;&esp;大掌在她背后轻轻拍着,安抚着她的情绪。
&esp;&esp;“我杀人了。”
&esp;&esp;她喃喃道。
&esp;&esp;“无事了,那只是梦。”
&esp;&esp;“我希望是我杀了他。”
&esp;&esp;她继续喃喃道。
&esp;&esp;萧然沉默,只继续轻拍她的背部,舒缓她的情绪。
&esp;&esp;“可惜,他死了,醉倒在林间,被鬣狗吞食,据说,身上没有一处好肉。”
&esp;&esp;萧然眸色黯了黯,心中泛起酸涩。
&esp;&esp;“都过去了。”
&esp;&esp;甜钰将头埋在他的怀中,确认他已经知晓了她小时候的事情
&esp;&esp;她神色逐渐清醒,眸子里泛着冷冷的光,但声音带着呢喃:“将军今晚吓到亲身了。”
&esp;&esp;萧然将她抱紧,轻轻叹了口气:“是我的错。”
&esp;&esp;他知晓多少了?查到了什么地步?
&esp;&esp;现在还这般态度,是不是说明,至少还不知道自己的目的?
&esp;&esp;甜钰就在这般混乱复杂的思绪中重新入眠。
&esp;&esp;她能感觉到有人一直轻抚着她的背脊,像是母亲的怀抱一般温暖,温柔地替她挡下了无数噩梦。
&esp;&esp;第二日一早,萧然已经上朝去了。
&esp;&esp;丫丫端着早食进了房,对着甜钰道:“将军一早便吩咐让胡大夫过来,他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esp;&esp;甜钰理着衣服,坐在桌前。
&esp;&esp;丫丫看着她没什么表情,有些踌躇,但还是说道:“小姐,丫丫觉得将军很看重小姐”
&esp;&esp;“这是好事。”甜钰夹着一块玉米糕,小口吃了起来,神色不变。
&esp;&esp;“可可小姐,您真要孕育将军的孩子么?”
&esp;&esp;丫丫有些担心,现在府中暂时没人找麻烦了,可若是正妻进了门,又看到自家小姐受宠,恐怕日子会更难了。
&esp;&esp;“我这身体,本也子嗣艰难,再有”再有他喝着那避子药,想来也是知晓礼义,不会在正妻过门之前,让自己怀有身孕。
&esp;&esp;她必须要尽快了,萧然现在这般模样,恐怕真会在娶妻之后,让自己也生个孩子。
&esp;&esp;她放下筷著,又喝了几口小米粥,便再也吃不下了。
&esp;&esp;“今日,你再去一趟竹屋,看看有什么新的消息。”
&esp;&esp;丫丫点着头,收拾完碗盏,请胡大夫进了屋。
&esp;&esp;胡大夫仔细询问着,望闻问切,再三嘱咐不要碰哪一类的药材。
&esp;&esp;然后换了方子,让丫丫照着抓药。
&esp;&esp;等甜钰喝着药的时候,萧然竟已早朝结束,回了府中。
&esp;&esp;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似乎还有些沉。
&esp;&esp;甜钰将药碗放下,刚想开口询问,耳边就响起萧然声音:“喝了药再告诉你。”
&esp;&esp;甜钰被勾起了丝好奇心,一鼓作气将汤药给喝了。
&esp;&esp;刚喝下肚,周身都暖和了起来,特别是小腹那一块。
&esp;&esp;萧然将那盒子放在桌上,轻轻打了开。
&esp;&esp;甜钰也侧头看去,只见里头尽是些账簿册子,分门别类着,整理的很是周全。
&esp;&esp;甜钰还以为是萧然想让她打理府中账册,可却见他也皱着眉头,一本一本翻看起来。
&esp;&esp;门口传来脚步声,江晓恭敬道:“将军,属下没能追上,是个练家子”
&esp;&esp;“呵,有趣。”
&esp;&esp;“这工部侍郎的行贿之证就这般随意给了本将,那要是本将不想告发呢。”他玩味地翻看着手里的各项账簿,勾起丝冷笑。
&esp;&esp;江晓皱着眉头,低声疑惑道:“工部侍郎,好像是丞相的门生,这这不会是?”
&esp;&esp;“好了,你先下去吧,今晚宴请,你跟我走一趟。”
&esp;&esp;“是。”
&esp;&esp;甜钰忍着惊讶,压下心中激动,心道这不会是程昱派人送过来的吧?
&esp;&esp;可可这般直接,也未跟她提起过,不太像是程昱能做出来的事情。
&esp;&esp;甜钰立刻道:“昨日去了铺子上,正好遇见了工部侍郎府上的姨娘,出手很是阔绰呢。”
&esp;&esp;萧然看了她一眼,突然问道:“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esp;&esp;甜钰看着他的神情,见他神态自然,似乎只是随口这么一问罢了。
&esp;&esp;但甜钰还是小心翼翼道:“都说妇人不得干扰前堂妾身若是说出想法,将军不会怪罪吧?”
&esp;&esp;“有什么想法就说。”
&esp;&esp;甜钰起身,从那箱子里翻开一本册子,上头清楚写着赠礼之人,以及金额,连相关事项都写得清清楚楚。
&esp;&esp;“确认证据真伪,若是真的,便将这罪证呈上朝堂,请当今圣上定夺。”
&esp;&esp;甜钰怕自己的意图表现的过于明显,赶紧道:“将军,您看啊,这些可都是利民工程,他们在这些地方偷工减料,万一”
&esp;&esp;甜钰立刻看到一座石桥的名字,这石桥去年被冲垮,有人状告到了京都,可最后似乎也是不了了之。
&esp;&esp;“将军,您看,这座桥就是去年被洪水冲垮的那条,当时死了不少人呢。”
&esp;&esp;“您可能不知晓,这事儿最后草草了之,那些赶来京都状告的百姓,最后如何,也都再未有所耳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