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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1 / 2)

“你若是当了太子,日后再当了皇帝,那就不是我江箐珂一人的夜颜了。”

“要是你跟殿下一样,身边好多女人,我得气死。”

“以前在西延,我看着军营里的那些臭男人,整日去军妓营里逛,觉得男人都一样,除了阿兄,没几个好东西,所以嫁谁都无所谓,只要找个家世差不多的便可。”

“但是认识你之后,就觉得男人好像也不是都一样的。”

江箐珂扑到夜颜怀里。

她鼻子贴在他的侧颈处嗅了嗅,然后抱着他的腰,仰着面颊笑道:“你干干净净的,还香喷喷的。”

“但,咱俩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终究不是回事儿。”

“不如,等我们生一两个孩子给殿下后,我就假死,然后你跟我和阿兄一起去西延。”

“若殿下忌惮你会掌控西延兵权,那我们就跟阿兄开个镖局,过普通百姓的日子,每天押着镖,走遍大周,如何?”

夜颜只是看着她不语,水蓝色的眼底氤氲着悲伤,深褐色的眼里则是两难的无奈。

江箐珂抱着他的腰用力晃了晃。

“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放下手炉,夜颜抬手比划。

【宫里就这么不好吗?】

江箐珂紧鼻子拧眉头。

“一点都不好,反正我不喜欢。”

“我当初就是没见过世面,不知皇宫是这种地方,又意气用事,不然死活也不跟江箐瑶争这太子妃之位。”

似是逃避,夜颜紧抱着她,将头埋在江箐珂的颈窝处。

江箐珂瞥了眼系在夜颜耳后的那根绳,又动了摘面纱的心思。

可夜颜这人机敏得很,她手刚伸过去,就握住了她。

“我都猜到你是谁了,给看看怎么了?”

江箐珂将他从身前推开,气囊囊道:“还是你真长个鞋拔子脸、猪鼻子?”

夜颜手语回复。

【等麻烦都解决,等我准备好。】

江箐珂没了耐性,火气蹭的一下,似要从天灵盖要冲出来。

“有什么麻烦要解决?有什么好准备的?”

“我都猜到你是五皇子李道,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看个脸儿而已,又不会怎样。”

江箐珂实在想不通,于是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冒了出来。

她双手叉在腰间,美眸圆睁地怒道:“还是说,你的麻烦是穆侧妃?”

“她心悦于你,所以等跟我给李玄尧生完孩子后,你都准备好了,再告诉我真相,然后跟穆侧妃私奔?”

夜颜只是摇头,仍是没有解释。

江箐珂气得翻了个大白眼。

“真是要憋死个人!”

她起身下了矮榻,见到碍事儿的就踢一脚,然后嘟嘟囔囔地朝床榻走去。

“什么的乱七八糟!”

“你们京城的这些鸡贼们,怎么这么复杂。”

“爱长什么鬼样子,就长什么鬼样子。”

有诈

凤鸾轩内炭火融融,映在夜颜心事重重的眼底,添了一层暖意,而此时的梧桐苑,却是火都烘不热的清冷调调。

穆汐红着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好似毫无知觉似的,任由鹂莺给她的掌心和背上的伤口换药。

不多时,花容穿着斗篷,带着一身寒气从殿外进来。

“小主,您要的东西都弄来了。”

花容分别将一个木盒和一身寝衣,呈递到穆汐的面前。

“这是派人去西延买回来的香料。”

“这件是棉麻做的寝衣,与太子妃的那件样式一点不差。”

穆汐目光轻蔑地瞥了眼那两样东西,睫羽轻颤了一下,猝然抬手,将那东西全都推到了地上。

木盒摔散,几瓶香料凌乱滚出。

她面色平静地盯着地面,唯有眼底有情绪在翻涌交叠。

花容立马将东西拾起,放得远远的。

“小主又是何必呢。”

鹂莺心疼不已地劝道:“世间男子大都相似,这看惯了花房里的牡丹、兰花,冷不丁瞧见外头的野花,难免会觉得特别新鲜。”

“可待日子久了,野花终归是野花,比不上花房里娇养的名花。”

“这日久能生情,可日久也能生出嫌隙来。”

“到那时,一时欢喜倾心又如何能跟细水长流的情意相比。”

“小主不如就耐下性子等一等,自有老爷会为您筹谋,日后替你除掉太子妃。”

穆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苦一笑。

她打着手语回应鹂莺的话。

【等?】

【自他二人同房那晚起,对我来说,每日每夜都是煎熬。】

【本以为我恢复身份,名正言顺嫁入东宫,便可以让这样难熬的日子少一些。】

【可现在,却比以前更难熬。】

【如此煎熬、痛心的日子,让我如何等?】

穆汐目光放空地思忖了片刻,似乎想通了什么,眸色登时一亮。

她转头看向鹂莺,打手语确认。

【你刚刚说,日久也能生嫌隙?】

鹂莺点头。

笑意从穆汐的唇角漫上眼底,带着一点静静的疯感。

她眼里闪着光,连比划的手势都多了点力气。

【对!嫌隙。】

【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捆不住他的心,但我可以将那个女人的心推得远远的。】

【知道自己被欺骗、被众人蒙在鼓里旁观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鹂莺露出担忧之色,摇头劝阻。

“主子这样做,未免得不偿失。”

“会坏了您与殿下多年的情意不说,也会让东宫失去江家这个靠山。”

【怕什么,还有白太傅的未婚妻在。】

【白太傅是父亲的学生,江家一样可为东宫所用。】

穆汐冷笑。

【总之,我不好过,就都别好过。】

一晃几日过去,迎来了除夕。

除夕宫宴上,江箐珂见到了李鸢。

因江止的事,李鸢从看到她第一眼起,就没给什么好脸色。

当众人赏舞之时,李鸢端着酒盏,佯作亲昵和气之态,来到江箐珂的身侧坐下。

假惺惺地敬了她一杯酒,李鸢幽幽开口。

“本来觉得太子妃怪可怜的,还想答应某个人对你好点来着,如今来看”

李鸢哼笑了一声,意味极深地撇嘴道:“倒是本公主自作多情了。”

江箐珂听了想笑。

谁稀罕她的可怜?

立马给自己倒了杯茶,江箐珂煞有介事地敬了李鸢一杯。

“多谢公主殿下的不可怜之恩。”

“大恩无以为报,日后定从西延军营里挑几个像阿兄那样的山野糙汉,进献给公主殿下戏玩。”

李鸢秀眉微拱,一脸愕然地看着江箐珂。

她是又气又恼,又无言以对。

发火吧,江箐珂说日后给她送江止那样的糙汉。

不发火吧,江箐珂又在藐视她的可怜和好意。

真是邪门儿得很。

在旁侧听了半天墙角的李玄尧,伸手拍了拍李鸢的肩膀,试图安抚她那无法发泄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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