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心如刀绞,痛不可遏。她跪倒在床边,颤手抹下阮氏的眼睑,却接连三次未能如愿,只好去整理遗容,擦洗遗体,让阮氏走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
「夫人,这些活儿还是交给奴婢来干吧。此处血腥气太浓,怕会衝撞了您,快回去好生洗洗,稍作休息,等这里忙完了奴婢再去叫您。接下来还有丧事要办,您一定得补足精神,免得撑不下去。」虽然知道夫人胆魄过人,重情重义,绝不会在意产房的血污与死气,金子却不得不规劝。
若夫人因此染了病,陛下怕是会比她本人更难受。
关素衣手掌覆在阮氏鼓胀的肚皮上,感觉底下有什么东西踢蹬了一脚,表情先是诧异,继而沉思,最后转为决绝。她直勾勾地朝金子看去,双目像燃烧着两团烈火,能把人灼伤。
「你懂武艺,且擅医术,对吧?」她沙哑的嗓音里暗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惊涛。
「是的,夫人您想做什么?」金子心臟狂跳了一瞬。
「找一把刀来,我要剖腹取子!」她一字一句缓缓开口,亮如寒星的眼眸告诉旁人,她没疯,反倒前所未有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