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琛:“……”
浪费时间,耽误他回去见枝枝。
“是!”他干脆承认,“我是叫疯狗咬了。”
老大夫离得更远了些,“你瞧瞧,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以我行医十年的经验,绝对不会看错!”
萧见琛翻了个身,勉强趴下去,“不解开也成,我后背伤了,你给我涂些药,涂完我就走。”
这两个苗疆人定然是受了花酌枝叮嘱,他伤不治好,是不会带他回去的。
老大夫谨慎小心上前,把萧见琛上衣一褪,又连声“哎呦”起来。
只见洁白的后背上两个青紫的圆印子,一大一小叠在一起,像个葫芦似的,有些地方已经肿涨破皮,正在往外流着污血。
“你这个葫芦啊……”老大夫感叹一声,什么都没说,给萧见琛敷了一层药粉,又开了几副活血化瘀的药丸。
苗疆人听不懂两人都说了什么,见伤也治了,药也拿了,直接从胸前扣下一颗银叶子丢过去,然后将萧见琛重新抬起,眨眼间便消失在晨雾中。
【作者有话说】
老大夫:没事走两步。
老婆们元旦快乐哇,啵唧啵唧!
明天还有嗷~
干掉其他人
“……祁爷从通天塔出来后,想亲自带人来保护大人,却被沈大人拦下了。”
侍卫说完,看向床上的花酌枝,等待下一步安排。
花酌枝血气流失严重,这会儿正在闭目养神,他微启双唇,道:“这个我知道,碎溪的信中提过。”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吵嚷。
“枝枝!枝枝呢?我要见他!你们要带我去哪?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花酌枝睁开眼,眼角的皱纹随着动作不断展合,他眼珠朝门口轻移,又克制着收回。
听萧见琛声音中气十足,应该伤得不重,甚至连那毒都好了几分。
“大人,他……”
花酌枝又缓缓闭眼,“先将他带去其他房中吧,找店家过去问问,是否饿了,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拿给他。”
而他,就先不露面了吧,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萧见琛。
“是!”
侍卫出门,屋中安静下来,花酌枝从腰封中掏出他身上最后一个蛊盒,粗糙指尖一下下摸着盒身。
若是方才给萧见琛用上这蛊就好了。
“我不吃东西!”
门口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萧见琛每路过一间房都要拍几下房门,还未拍到花酌枝这边,就被抓了回去。
“他为何不见——”最后一个字被隔绝在房门之内,萧见琛看向门神般挡在门口的几个人,见自己被这般对待,心里委屈极了,抽抽搭搭坐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
“他为何不见我~为何~”
几个苗疆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语言不通,但也能瞧出萧见琛有多伤心。
“你去同大人说一声,就说他哭得厉害。”
“好。”
门打开又关上,听见动静,萧见琛睁开被眼泪糊住的眼皮,刚好瞧见门神中的一个跑了出去。
他猜那人是去给花酌枝报信,于是哭得更加厉害。
“哭了?”花酌枝心下无奈,只好拖着病躯坐起身,“你去拿纸笔来。”
那侍卫又匆匆去拿了纸笔,待花酌枝写好,他高举着手中薄信,跑回萧见琛房中。
“大人的信。”
萧见琛眼前递过来一张纸,上头是大祭司的字。
——还要在此等待几日,莫要任性,好好养伤。
花酌枝为何不喊他琛哥哥了?为何不同他撒娇?又为何用这么冰冷疏离的语气同他说话?
到底为何……为何不愿见他?
难不成真的像那什么锤子的愚蠢人所说,枝枝不要他了?
正伤心欲绝时,眼前突然递上一支毛笔,萧见琛接过,仗着对方听不懂汉话,哼唧一声,“算你识相。”
说罢,他低下头给花酌枝写了回信,而后将信郑重递回那侍卫手中,“你替我传信,待我干掉其他人,往后独得恩宠,定然不会亏待你。”
侍卫听不懂他说什么,只兢兢业业将信传回花酌枝手中,花酌枝展信,几个字已然模糊,他上手摸了摸,才明白是叫眼泪染了。
萧见琛只问他一件事。
为何不见他。
为何不见他?因为不敢。
花酌枝提笔,笔尖在信纸上方悬停片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写。
“大人。”那侍卫多嘴问了一句,“不回么?”
“不必再回了。”花酌枝手指一松,笔脱手落下,笔尖着地,摔出一摊颇有意境的墨迹,“去吧,照顾好他。”
“是。”
侍卫默默退出,又转回萧见琛房中,在后者殷切期盼的眼神中,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算作安慰。
萧见琛:“……”
“大人说了,要我们照顾好夫人,说明对夫人还是有情的。”
见侍卫一副怜悯的表情,又叽里咕噜说了好长一段话,萧见琛瞬间哽咽,“他没给我回信,是不是不愿理我?”
侍卫:“夫人还是好好养伤,大人也要好好休息。”
萧见琛:“他不要我了是不是?”
侍卫:“夫人莫要担心,大人心里只有夫人一个。”
萧见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受伤都是因为我,是我对不起他。”
两人鸡同鸭讲了半天,萧见琛整个人都要碎了,他慢慢躺下,双臂抱着弱小无助的自己,抽搭到日上三竿才昏睡过去。
花酌枝这一夜也没睡好,他早早醒了,借着外头的日头,仔细照起镜子来。
现在这幅模样,他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若想恢复只有回南疆去,可现在还不能离开,他要在这里等娇娇带齐向云来。
花酌枝在屋里躲了一天,午时萧见琛睡醒又闹了一阵,直到入夜,才终于把人等到。
齐向云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花酌枝愣了一下,缓缓开口,“太子殿下。”
然后他看向齐向云,“这是?”
“哦,是这样的。”齐向云开口解释,“我的人回城报信,我便先回小泮村看了眼,刚好遇上……”
他转身,朝萧鸣钰拱了拱手,“刚好遇上太子殿下,我们互不相识,还打了一架,险些酿成大祸。”
“打了一架?”花酌枝坐直身子,这才看见齐向云和萧鸣钰身后还跟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人。
陆繁和贾方正。
萧鸣钰双手揣袖,频频摇头,“皆是误会,皆是误会,陆繁贾方正,你们俩同祭司大人说说,当时是因何打了起来。”
陆繁还以为花酌枝亲自过来抓人,他上前一步,吭哧开口,处处都在帮萧见琛说话,“是……是他们想抢三殿下花钱打的浴桶,我不给,便打起来了。”
花酌枝重复一遍,“浴桶?”
这时齐向云适时解释一句:“我的人见浴桶送到,便想带来给你,可这二位侠士一口咬定浴桶是他们的,谁也不松口,就……”
花酌枝:“……”
陆繁脖子一梗,“是他们先动手的!贾大人本想劝架,你看他们把贾大人打成什么样了!”
花酌枝朝贾方正看去,只见后者两眼青黑,面色灰暗,就如他们年节时烧火敲锣送的小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