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用了最结实的黄花梨木,饶是尖利的匕首砍上去,也不过留下几道浅浅的印子。
见状,贾方正一伸手,“哎,殿下,不如叫老夫来试试。”
萧见琛迟疑道:“你一介文人,能行吗?”
贾方正微微一笑,他俯身下去,从马车上摩挲片刻,再直起腰时,手中多了一颗细长的铁钉。
萧见琛跟陆繁同时凑上去,“这是?”
只见贾方正将手中铁钉插进匣子的锁孔中,左三转右三转,就这么随随便便搅弄一通,“咔哒”一下,锁头竟就这样应声而开。
陆繁看直了眼,他喃喃道:“贾大人未入朝为官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会卜算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这样一手绝技?
萧见琛也连连夸赞:“贾方正!回去之后,你定要把这手教给本殿下!”
到时候不管枝枝有多少匣子他都能打开。
贾方正摆摆手:“哎,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萧见琛深吸一口气,将盒盖缓缓打开,可看清里头的东西,他又猛地一下合上,险些夹到凑过来看的陆繁。
“殿下……”陆繁愈发好奇,“这是什么?不能叫我们看么?”
“这、这是本殿下的秘密,自然不能叫你们看。”
萧见琛紧紧抱着匣子,他左右看看,挪到马车角落去,面朝里盘腿坐下,这样还不算完,他又将外衣脱了盖在头顶,确保不会被人瞧见,这才重新打开盒子。
一入目,便是两个赤条条的人缠在一起,他粗略数了数,这样风光的册子竟然有十几本。
双修秘籍居然也能写这么多?以他往日学习的速度来看,岂不是要学上个把月?
他翻开一页,其中画面比之刚才的封面更为大胆刺激,他咽了咽口水,认真学习起来,单这一页就看了整整一刻钟。
而在前面的马车里,正在整理挎包的花酌枝动作一顿,目露怀疑向下看去。
他变老时身子倦怠得很,也从不会起这种反应,今日是怎么了,有了变化不说,连小腹都涌起一阵热流。
【作者有话说】
萧见琛:以后想老婆了,就用这种办法给老婆“打电话”!
有人欢喜有人忧
一行人紧赶慢赶行至黄昏,刚好在下个镇子上落脚,齐向云财大气粗,挥挥手包了整个客栈。
萧见琛在马车上安安静静学了一整天,再下车时,收获颇丰。
“陆繁。”他勾住陆繁的肩膀,凑过去同他说悄悄话:“本殿下在外漂泊许久,好久没吃上好菜色了,今晚本殿下要点菜。”
陆繁一听,连忙应着:“殿下要点什么菜?我待会儿去后头,叫厨子单独给殿下开小灶!”
萧见琛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菜名一个一个往外蹦:“羊腰韭菜粥,鹿鞭炒苁蓉,虫草乌鸡汤,再来坛鹿血酒。”
陆繁:“……”
萧见琛:“记得往酒里洒些枸杞子。”
陆繁吓坏了,他左右看看,附耳过去,“殿下,您吃这些东西,是不是有点多余?”
细枝末节都没了,吃或不吃,又有什么区别?
萧见琛还当陆繁在夸他,他颇有些自豪,回道:“若放在从前,本殿下自然不用吃这些,但如今情况不同,就这点东西,吸两下就没了。”
他今日着实学了不少东西,所以决定今天同花酌枝双修,帮花酌枝恢复原状,又怕自己一个人的阳气不够吸,所以只得提前做些准备。
“吸……什么?”陆繁挠头,不太理解萧见琛话中意思。
萧见琛懒得解释,“你只管去做,做好就端你屋中,我去你那边吃。”
陆繁“哦哦”两声,正要跑开,又被萧见琛一把拽回去。
“若有人问起,千万别说是给本殿下做的。”
陆繁明白,他们殿下也是要脸的,“知道了,殿下放心吧!”
萧见琛看着陆繁的背影,心中愈发自信,今日不同往时,就算是花花草草修行一番也会修为大涨,他是个人,又有一颗聪慧的脑子,那十几本秘籍他已经参悟得八九不离十了。
花酌枝要多少,他都给得起。
正想着,花酌枝从马车上下来,朝他望过来的眼神却有些复杂,那里头掺杂着好奇与惊讶,又隐隐约约带着笑意。
萧见琛还不知道自己一整天挺来挺去的事被花酌枝知道了,他走上前,压低嗓音问道:“今晚可能同你一起睡?”
花酌枝觉得自己这副模样跟萧见琛有不小的隔阂,于是便拒绝了,“不可,这一路上都不可,等什么时候回了祭司殿再说。”
说完,他犹豫着扫过萧见琛的腰腹,含糊不清开口,“你也别总想那些事了。”
这几天实在是不好做那些事,等他恢复,岂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就算把祭司殿做个天翻地覆也无所谓。
萧见琛没听清,“什么?”
“无事。”一想起还能在祭司殿做,花酌枝觉得脸有些发烫,只得赶紧甩下萧见琛往里走去。
进屋后他坐立难安,于是将齐向云的手下喊进屋中。
“你叫什么?”
那人拱手弯腰,“大人叫我王二就好。”
“王二……”花酌枝盘腿坐在床上,身子蜷成一团,“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去做。”
“大人尽管吩咐!”
“你去后头同厨子说,我想要几道清心败火的菜色,叫他单独给我做一份来。”
王二问道:“什么菜?”
花酌枝想了想,道:“绿豆莲子粥,清炒小苦瓜,百合银耳汤,再来点菊花茶。”
王二立时肃然起敬,“大人真是老当益壮!”
花酌枝:“……”
王二要走时,花酌枝又把人喊住,“若是有人问起来,千万别说是我要的。”
“明白!”
后厨。
厨子胡老三看看陆繁,“你要羊腰韭菜粥,鹿鞭炒苁蓉,虫草乌鸡汤和加枸杞子的鹿血酒?”
陆繁点头:“是。”
胡老汉又看向王二,“你要绿豆莲子粥,清炒小苦瓜,百合银耳汤和菊花茶。”
王二先是看了眼陆繁,才回答:“是。”
陆繁叫这个眼神激起莫名的怒气,他干咳一声,突然抬高声音,“这菜自然不是我们殿下吃,当然也不是我吃,是……”
想了一圈,实在没什么人能吃这份菜,于是他随便找了个人来戴这顶帽子。
“是给我们既会卜算又会开锁的贾方正贾大人吃的。”
王二呵呵一笑,“巧了,我这份菜……”
想起花酌枝叮嘱,他只得把齐向云抬出来,“是给我们教主吃的。”
这样一比,高下立断。
陆繁没脸再说话,等到菜色终于做好,才跟王二一人端了个餐盘离开。
胡老三忙活了半个时辰,好歹能休息一下,他盯着两人背影看了很久,缓缓“啧”了一声。
“这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这边陆繁刚把菜搁在桌上,就绘声绘色将方才的事说与萧见琛听。
萧见琛脸色一变,“唰”地一下挺直了腰,“你说什么?那姓齐的要吃那些东西?”
说完突然咬牙切齿,“不可能!”
姓齐的哪有那么厉害?
陆繁急了:“我亲眼所见亲耳听说,还好我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