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毛病,一到冬天就闹腿疼。”
二姨太眼眶泛红,指尖掐在一起反复地搓。
流萤全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跟着三姨太进门的时候,大少爷就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大少爷了,不想还有这样的过去。
“我…我不知道,看大少爷不像有腿疾的…”
“你当俊明是吃闲饭的?”二姨太敛了神色白她一眼。
“哦哦,对…万幸有三少爷。”流萤对三少爷的印象不过一个纨绔,丝毫没有往他那边想,况且腿疾这事,哪有医得好的。
二姨太喝口茶,继续说道,“正卿当初很怕老爷,每天早上要先哭一会儿才肯过去,后来慢慢的也就好了,许是一直有怨,这些年他都一个人,也不愿意成婚。”
二姨太扯起一个苦笑,“我还怕他落了毛病,有什么隐疾。”
“不会的。”
大少爷那晚在电话里说,他是个正常男人,流萤心里扑通一跳,险些说漏了嘴。
二姨太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意味深长地吐出三个字,“你知道?”
“不不,”流萤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我是说,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怎、怎么可能有…有什么隐疾。”
二姨太这会儿将流萤的心思探了个遍,左右这丫头心里是有人,看得出他这俩儿子也没闲着,这几天没少往流萤房里跑。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向着谁都让她觉得冷落了另一个,索性直接问道。
“你要是黄花闺女待字闺中的,老大和老三许你一个,你选谁?”
流萤一楞,当下小脸涨红,“二姨太您、您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
“嗨,说闲话可不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不是要给他们相人家,也想看看你们这一边儿大的,都怎么看他们。”
流萤微微松一口气,原是二姨太打算给他们说亲,想问问意见,她这才缓缓答道,“大少爷瞧着阴沉,实际心里是会照顾人的,三少爷…有些咄咄逼人,若是,若是能稳重内敛些,也是很好的……”
二姨太听这话锋,眉头微皱,“你的意思,老三不如老大好?”
流萤抿了抿唇,“我…我有些怕三少爷…”
“怕?他怎么你了?”
流萤想到往日种种,立时慌乱起来,搜肠刮肚地寻了个借口,“上回与三少爷出门,回家便被老爷罚了,所以我…”
二姨太登时不高兴起来,“老三好心好意带你出去逛,回家他也一并被打了,你倒好,把错处全算在老三头上!倒显得老大更好了?”
被这么一问,流萤慌不择路,忙推脱道,“没有没有,并没有显得大少爷更好,大少爷我也是怕的…”
二姨太更不高兴了,眉毛都立起来质问道,“老大又怎么你了?!合着我这俩儿子,就没一个好人??”
流萤差点急哭出来,“二姨太,是我说错话,两位少爷都是顶好的,是我,是我、我……”
见她“我”了半天没“我”出个结果来,二姨太气闷地一撇嘴,“罢了,别描了,再给你吓破了胆。”
二姨太揉揉额头,若要是给流萤惹出个好歹,老三头一个得跟她闹,这孩子好容易愿意回家,可不能再让他离家出走。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咳嗽,放平了语气对流萤说,“今儿不过是叫你来说两句闲话,往后每天从大太太屋里出来,都要过来问安,懂了没有?”
流萤抽噎着答,“懂了。”
二姨太顺了气,又道,“刚跟你说的这些,可都是少爷们的辛密,要是让我从旁人耳朵里听见了,仔细你的皮。”
流萤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记住了,二姨太,我保证守口如瓶。”
二姨太点点头,又说道,“你呢,要是不想去老爷跟前,那就不去,眼看老头子没几天了,你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想做什么就去做个试试,不管以后如何,自己手里得有点儿东西才放心不是。”
一席话令流萤豁然开朗,二姨太果真是个真性情,能跟她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是很好的人。
她破涕为笑,忙福身行礼,“二姨太说的是,流萤谨记二姨太教诲!”
二姨太也见了笑模样,摆摆手道,“我也累了,你没别的事就忙自己的去吧。”
流萤应了声就要走。
“回来!”
二姨太似是想起什么再叫住她,流萤忙站住了等着聆听教诲。
“你心里可得明白,是谁对你好,是谁帮衬着你,做人可得知恩图报。”
“嗯!”流萤小脸泛起幸福的红晕,爽朗地答道,“流萤记得太太、姨太太对我的好!”
——
二姨太:笨!死笨!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