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了。
“会不会是小李先生做的?我刚看到他跟武飞解释时袍子都半湿的。”
“他好端端给我打什么水?就他那肩不能扛的力气。”
黄翠翠眼神飘忽,心道你们二位的事我咋知道啊,嘴里却回道:“小李先生的想法我怎么猜得透,不过刚才要不是小李先生让六安过来说清楚杨起离去前的交代,也没那么容易解释清楚。”
说到这里,黄翠翠肃容道:“如果不是小李先生说,六安真的会出面解释吗?”
岑青茗拿着汗巾的手顿了一下,“他在李元朗没说之前就已经赶过来了,六安虽有些小聪明,但他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我信他。”
岑青茗的一系列措施让她在寨子里名望高了不少,但还未稳定多久,杨起却又出走,大伙心思自然浮动,杨起是她爹当时就想托付的的大当家,而她爹在十几年前因为领导偏差,导致寨子动乱,死伤不少,杨起的爹却因守寨去世,大家对杨起更信服,岑青茗虽有些不甘但也无法。
杨起能自行离去对她肯定是最好的,因为这次的事情实在不好宣之于口,她甚至都准备泼点脏水在他身上,只是这到底不是良计,有心之人一查便知,还会损害她的形象。
不过,她也是今日才知道杨起离去前托了六安解释,那李元朗怎么就知道?
——
岑青茗来到李元朗的院子,却发现这个平时总在院中教着孩子写字的人失了踪迹。
“奇怪,翠翠明明说他回住处了啊。”岑青茗嘟囔着径直推开李元朗的房间。
卧房不在,书房不在,哦,在浴房。
飘袅的雾气氤氲在狭小的房间内,浴桶里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此刻一览无余地尽收在岑青茗眼底。
啧,身材确实不错,透过那雾气岑青茗又看到了那层薄薄的肌肉。
李元朗脸上还带着沐浴时的红晕,突然看到有人出现也是惊慌不已。
“谁!你怎么……大当家?”李元朗刚喊出声就发现了来者的身份,他在浴桶里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尴尬道:“大当家,您怎么突然来了?”
“哦,我有点事想来找你问问。”岑青茗也不知当时怎么想的,就站在那浴房门口答了起来。
李元朗坐在浴桶里,平时温润的笑此刻变得牵强,他用手指了指浴桶,商量道:“那我先换身衣服?”
岑青茗这才反应过来:“哦,哦,那你先换,我门口等你。”
等岑青茗把房门关了,李元朗脸上已换了副模样,他从浴桶里跨出,修长有力的大腿被裤子的面料裹着露出强健的轮廓,李元朗没忍住冷哼了一声,果然这女人还是垂涎他的身体。
虽能预料她会过来,就是没想到竟都不愿离开。
而门外,此刻的岑青茗却有些莫名其妙,要她说,她从小就在寨子的男人堆里出来的,虽然母亲再三教导她要男女大防,但一个匪寨,扯这些东西也是在有些无稽之谈,六安的,二猛的,椿子的……这一个个的她哪个没有看过,而且上次她和李元朗在客栈里那一次,她也不是见过他的,怎么这次就走不动道了呢?
怎么这次她就愣在原地了呢?
怎么这次她的心突然跳的那么急促呢?!
还有到底谁大早上就开始沐浴啊?!
李元朗出来时,岑青茗准备等会好好练一练武来定一下最近浮躁的心。
“大当家,有何事寻我?”匆忙沐浴结束的李元朗带着还未消散的水汽以及清冽的胰皂味,刚被撞见的羞和臊也还凝在他脸上,却强装镇定问道。
“额,就,也没有,早上洗澡身体好……”
看着李元朗莫名的表情,岑青茗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岑青茗重新定了定心神:“咳,我是来问你刚才的事情,六安那是什么情况,你怎么知道杨起离开的时候还交代了六安?”
“我看到的。”李元朗当然没看到,只不过仗着当时六安火急火燎跑过来的样子断定他被杨起交代过,谁叫他在杨起离开时还消失了几个时辰,李元朗这么说无非就想让岑青茗和六安之间出现隔阂。
不过,他看了一眼她的反应,也不像很介意的样子。
但都过来问了,也不算做白用功。
他垂眼掩了下身上的衣服,随着他低头的动作,眉上未擦干的一滴水珠颤巍巍地从睫上划过又在碎在半空。
岑青茗也不知为何眉头突然一跳。
“大当家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吗?”李元朗垂着的头仍未抬起:“我以为你还会问我你院子里的水是不是我给你挑的。”
“原来还真是你给我打满的。”岑青茗莫名其妙:“你好好的给我打水干嘛?你自己的水缸不都是你那些学生父母打满的吗?”
这人!
李元朗咬牙。
“大当家是不是忘了昨天的事了?”李元朗抬头,也不知是不是刚沐浴的关系,那双眼睛干净地让岑青茗有些不能直视。
“什么?”
“大当家你昨天喝醉了。”李元朗偏过头去,好像那话难以启齿似的,即使是侧面仍能看到一片红晕,从颊边蔓延到了脖子:“你说你喜欢我。”
“我是挺喜欢你啊。”岑青茗答得理所应当。
她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这寨子里她就没有几个不喜欢的。
本来都是一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