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忍。
后悔也多加了一层,他当初就不该换什么解药来救这个女人,也不至于自己被秦宴拿捏成这样,还丢尽了脸。
他怎么有这么个肮脏下贱的娘。
秦肃闭上眼,不肯再看这边一眼,即便到了第二天薛太后被人拖出去游街,他依旧一句话没说,无论薛太后怎么喊他,他都没反应。
秦宴让人去散播了消息,街上百姓都知道了,更别说朝中官员。
上早朝时有人也提过,觉得那到底是太后,事关皇家颜面,希望秦宴能从轻处置,给薛太后一个体面。
而更多的人则是沉默,站在秦宴这边的人知道这回薛太后要死,还挺高兴的,毕竟那也是个麻烦,成日在后宫给皇上找茬儿。
站在秦肃那一边的,是真什么都不敢说了,只求少说两句,回头皇上不杀他们,能保住一条命。
毕竟以如今情形来看,哪还有什么篡位成功的可能。
薛太后都这样了,肃王还能好哪里去。
还有那薛盛远,今儿直接告病假,都没来上朝。
最近外无大事,民间无灾无祸,日子过的充实,都欢欢喜喜盼着过年呢,所以早朝也就上的格外沉默。
秦宴并不喜欢,他不想朝堂成日提的都是后宫那些事,朝廷官员的心思要放在为民造福,为大渝安定上。
于是秦宴没理会那些说要从轻处置薛太后的,反而新颁布了一条律令,往后的朝堂,只议国事。
嗯,反正就是,薛太后死定了,你们说什么都没用。
皇帝的独断专权大概就体现在这个地方吧。
薛太后去游了一天的街,被百姓的臭鸡蛋烂菜叶子砸的浑身污秽,然后又被带回来了。
第二日接着去,同样一身脏污的回来。
再是第三天,薛太后从开始的乱吼乱叫见人就骂到第三日时已经变成了麻木。
第四日,守卫来开门时,薛太后都没像之前那般挣扎,她知道自己躲不过。
只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是要送她上路的,守卫端了一碗粥给她, “吃吧,吃完好上路。”
“上路?上什么路?”薛太后原本麻木的眼珠子转了转,察觉到不对。
没等守卫说什么,她便厉声道: “你们是要哀家死?”
“你们谁敢?哀家可是太后,你们谁敢动哀家一下,哀家让人砍了你们的脑袋!”
像突然神志清醒般,薛太后反应激烈,一直在骂守卫,还将送来的白粥给踢洒了, “狗东西,一群下贱的奴才也敢哀家面前撒野,哀家要杀了你们,统统杀了,一个不留!”
守卫们对此面无表情,只当是她临死前最后的挣扎,还是无用的挣扎,等薛太后自个儿骂累了,就把枷锁往她脖子上一套,拉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