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松开了手,向前一步,弯膝跪了下去,他仍没有抬头,背却打得挺直。
路劭:“你还以为你是那个三s体质的路千云?为了争个妓女被人挖了腺体也好意思拿乔?”
少年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是压抑的怒火:“我没有!”
“是谁争夺女人,你作为路千山的父亲你不清楚吗?”
路老爷子用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面,沉声道:“够了。”
他没有呵斥路劭,看向路千云的眼神里却满是警告,“千云啊,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路家已经丢了脸面了,路千山虽体质不如曾经的你,但也是s级的顶级alpha,这种话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
路千云抬起头看他,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因为他被挖了腺体,已经是个废人了,所以他的名声不重要,路千山前途无量,脏水自然只能往废人头上泼。
一旁的路千山满是歉疚的开口:“小弟,都是我不好,如果你不是为了来救我,你也不会”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也缠着纱布的脖子,眼里闪过一丝怨毒,很快被他收敛好,嘴上道:“我知道你恨我,你想挖了我的腺体,我不怪你。”
差点就让这个杂种得逞了,路千山心里一半后怕一半庆幸,看着跪在地上的路千云,还有着快要藏不住的得意。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也别再提,”路老爷子打断了他的话:“千山,这些话以后也别说了,被旁人听到了,你就断然不可能取皇家二公主了。”
“以后收收性子,不该去的地方别去。”
路千山诺诺的称是,看路千云的表情充满愧疚与自责,路千云没看他,自顾自的鼓起掌来,“啪啪啪——”的单薄掌声回荡在房间,颇有几分古怪。
“一出好戏,各位的演技真是精彩。”
说着,路千云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
“你也不想你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带着一副病体还要替你操心吧。”
他身后,路老爷子的声音悠悠传来,是老人家温和的声音,却听得路千云想吐。
路老爷子又道:“这段时间,你就暂时住在你小叔那里吧,暂时不要回家了。”
路千云死死的捏紧了拳头,力道之大,直接刺破了掌心的皮肉,血滴答滴答的落下来,站在周围的路家人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目光如刀,刀刀伤人。
“这里也不是我的家。”
他不是路家的主系,只是一个天赋卓越的旁系,如今失去了天赋,被人像丧家之犬一般赶走似乎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更何况,他这个没养熟的家犬,还差点挖了路家真正的少爷的腺体。
路千云面上愤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心里却很平静,他知道他在演戏,从未如此清楚的知道过。
因为他是路千云,也不是路千云。
一栋庄园里,身材高大穿着凌厉军装的男人坐在花园的凉亭里,看似姿态悠闲的在喝着下午茶,实则摆在桌上一口未动的咖啡彰显了他的心不在焉。
“你是说,我得完成任务,帮助我的侄子路千云成为帝国最强?”
系统焦急,却还是强忍着情绪说道:“是的,完成任务你才能离开这里。”
简元白:“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就是这里的人。”
“你不是!”
系统恨不得拿尾巴抽他,它就说了台词要让姜溏说要让姜溏说,本来穿过时间洪流就危险,简元白还受了没完成任务的惩罚,现在直接给自己整失忆了。
它急得团团转,它的宿主却悠闲得很,慢悠悠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你说的任务,我没什么兴趣。”
“我凭什么帮他,我又不是慈善家。”
“如果他离了我的帮助就成不了帝国最强,那他也不过如此,”
系统:“你完不成任务,你就会一直被困在这里。”
简元白皱起眉头,“你最好在我脑子里闭嘴,你很聒噪,我不想去做开颅手术。”
系统气急:“你做了开颅手术你也挖不出我,傻逼!你听到了吗,我说,你是傻逼!!”
让他走,他不走,让他按照任务来,偏要自己说,现在好了,把自己搞失忆了,还不配合了,它只是个无辜的系统,它究竟做错了什么。
简元白闭眼,自己的精神海在他眼前呈现,庞大躯体的蛇立起半身,冷眼看着其中的金色猫咪,“我没有听清,你说了什么?”
在漆黑冰冷,庞大而又危险的蛇面前,金色小猫秒怂,“我说我是傻逼。”
系统不说话,自己生着闷气,简元白则慢悠悠的品着咖啡,享受着他难得的假期。
安静的时候不到片刻,一个圆头圆脑的机器人就走了过来,“简,有客人登门。”
简元白:“知道了。”
他给家庭机器人的设定是不给任何人开门,也不邀请客人进来,所以有客来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去开门。
简元白打开门,就看到路家那边的一个管家,老管家穿着体面的燕尾服,恭敬有余的说道:“简少爷,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路小少爷了。”
简元白嗯了一声,没有邀请他进来,只是对着老管家身后的少年道:“进来吧。”
他知道他是谁,那个被挖了腺体的路千云,只是他总感觉,这个小少爷看他的眼神有些过于的亮了。
被挖走了腺体,还能这么有精神?
送人来的老管家连门都没有得已走进就离开了,简元白让路千云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他一转身,一个人就像小炮弹一样撞进了他怀里,手牢牢的挂在他脖子上,腿也勾了上来。
简元白被这一出整蒙了,但不妨碍他黑脸,“下来。”
“不要。”路千云如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声音哽咽着说道:“我好疼啊,简元白,你快哄哄我。”
简元白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头型饱满的后脑勺和缠着厚厚绷带,还在渗血的脖颈。
“你应该叫我小叔,没大没小。”
嘴上斥责着,简元白还是一只手搂住了路千云的腰,以免他掉下去。
他应该把人甩下去的,可看到那染血的绷带还是心软了,还只是个少年就遭遇了这种事,罢了。
路千云不只是哭腺体上的伤,两辈子的感情汹涌而来,上一世死前满心的不甘和眷恋席卷,他哭,是因为他再一次看到了简元白。
羞于启齿,只好说是腺体疼。
半响,才在简元白怀里抬起头来,他眼眶红透了,眼睛湿漉漉的,仰头看简元白时,水润的眼睛,泛红的鼻尖,让简元白莫名联想到幼鹿。
路千云有很多话想说,思绪纷杂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叫起简元白的名字,“简元白。”
简元白脸微沉,严肃而又疏离,“我再说一次,你应该叫我小叔。”
路千云这一瞬间,想到了简元白第一个世界逼他叫爸爸,第二个世界自称姐夫的情景。
他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看向简元白的眼神奇怪至极,有一个喜欢玩背德的男朋友是什么体验?
路千云在直接拒绝这个选项里犹豫良久,抿了抿唇,艰难开口:“小叔”
他刚刚哭过,又因为羞耻,声音有些发颤,看向简元白的眼神好似怯生生的幼鹿,让简元白立刻就有些心软,“好了,别哭了,让我看看伤。”
路千云被他放在软凳上,乖乖的低下头,让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