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萌生了去关中的想法。
学习、考大学,是她今后的退路,绝不是现在逃避责任的借口和理由。
如果不能找到当初让二小姐遇难的原因,不能将凶手绳之于法,将危险清扫殆尽,那二小姐出来依旧是不安全的,甚至于出不出得来都是一说。
二小姐迎不出来,她自己过的再好,也只是偷来的日子。
但怎么去,却是一个比较伤脑筋的事情。
楚彬能瞒过严家二兄弟过去,又不被引起怀疑,除了那天宴会上被她放肆的行动吓住,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师父手上有个案子,嫌疑人犯事儿后跑西北去了,他们过去是捉拿手上案子的嫌疑犯。
左思右想之后,云遥悲哀地发现,她要过去,似乎没有合适理由。
稍微哪个点没注意,让严家二兄弟,尤其是老三那个鬼精的中年男人察觉到楚彬师徒去关中的另一个隐秘任务,连他们也追查不了了。
一筹莫展之际,某个深夜,云遥被急促的电话声惊醒。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粒子,目之所及已成大片雪白,银装素裹整个浩渺天地。
云遥摸到手机,是楚彬。
凌晨两点,关中应当更加寒冷。
接通电话,两边都没出声。
过了会儿,听筒里传出男人稍显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剧烈的呼吸声,吸溜鼻子的声音,听着就冷。
这声已经能听出来是楚彬,云遥放心问:“怎么了?”
“村里二十年前的村支书今天回来了,我拿着照片去问他,他有印象。”
男人语气沉静,每说一句,便有一声粗重的呼吸,响在此刻安静的房间里,如一剂药量充足的镇定剂,安稳了云遥忐忑月余的心绪。
知道他后面还有话,她一手捂着狂跳的心脏,一手握着手机,亮起的灯光在此刻黑沉的房间内格外刺眼,尤其照进一双本就没睡好的酸涩眼睛,但云遥一眨不眨地盯着,呼吸紧屏。
楚彬道:“村长说,这两个人在十几年前因为拐卖被警察抓走了,他有印象是因为当时是他带着村里人一起抓的,不过这些人大多数都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之前一直问不到。”
“嗯,你说。”云遥给他回应。
“然后我们去镇上警局查了当年的档案,结果你猜怎么?”
“……”
云遥:“这时候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紧张?”
“就是知道你紧张,让你放松放松。”男人轻声笑语,随即收了笑,语气也恢复先前的正经,“那俩人参与的拐卖案特别大,警局要押送到省刑警总队,结果在押送的路上,两人在同一天晚上暴毙。”
“有写原因吗?”
“一个心脏病,一个哮喘。”
“不对!”
楚彬被她突然的喝声惊了一跳,“怎么说?”
“心脏病和哮喘都是经常发作的病,病人也都会随身常备药,他们又是做拐卖,经常跑长途,身上带的药肯定够,怎么会突发暴毙?而且警察押送,你们不都是频繁观察?押送到省刑警总队这么大的事,小镇警察肯定更重视,怎么会让犯人暴毙?”